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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住了,這種事就算不會,也決不能承認,他結結巴巴說:“動情是本能,動了情,自……自然……”
長情欺近了點,仰頭問他:“那你現在動情了麼?”
清麗麗的兩道目光落在他臉上,她離得很近,彼此呼吸幾乎相接。他一瞬慌神,有種奇異的酥麻感從背脊末端升上來,衝得他心慌意亂。他艱難地掙扎,“長情,我沒有想過這樣。”
她也不自在,但現在收手就前功盡棄了,所以一定要繃住。一手勾起他玲瓏的下頜,她把唇湊過去,還差一分便貼到他的唇瓣,輕聲說:“我想了半天了,這是快刀斬亂麻的好辦法,了結了你的心願,你就上天去吧。”
“然後呢?”他推開了她的手,“然後我在九重天上皓首窮經,你在紅塵中大夢千年?為了忘記你,我必須刪減自己的記憶,刪減自己的感情,直到變成另外一個人,這是你願意看見的結果嗎?”
長情被他說得毫無還口的餘地,心裡還在嘀咕,哪裡就這麼嚴重了。一條魚和房子談情說愛,本來就很扯很浮誇,難道他以為一往情深就能跨越鴻溝?磚瓦和河鮮是沒有結果的!
反正他不願意,這就十分讓人洩氣了。長情撐著兩腿,胳膊無力地搭在膝頭上,看他一眼,深深嘆口氣,“你上輩子該不是聖人吧?自控能力這麼好,有辱你的名號。”
有辱名號?雲月蹙眉思忖,“什麼意思?”
長情道:“你不是淫魚嗎,為什麼一點都不淫?姑娘都送上門來了,你還談什麼大義理想,這樣下去你到死都是個童子魚,懂不懂!”大喊大叫一通,推己及人又很憂傷,自己將來不會也是這樣下場吧!無人問津的磚瓦結構,如果上界降罪,可能連多結識幾個男人的機會都沒有了,好可憐。
雲月到現在才知道,她一直錯把贏字念成淫,所以在她眼裡他從來都不正經。
他氣結,她這一千年來真的就只剩睡覺了嗎?為什麼連這個都會弄錯?可是又不忍衝她發火,退一步想,這一世不過借了個皮囊而已,是瀠魚還是淫魚,都無所謂了。
又是漫長的沉默,殿宇深廣,只見殿頂波光微漾,外面淙淙的流水聲偶爾會傳進殿裡來。兩個人雖然並排坐在細簟上,但各據一方,頗有隔山望海的興嘆。
瞥瞥她,蔫頭耷腦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猶豫了下靠過去,“長情?”
她有氣無力嗯了聲,“幹嘛?”
“你想與我……是真心的麼?”
她點點頭,“當然是真心的,我希望你將來能像鯤鵬一樣騰雲四海,不必拘泥於這小小的淵潭。”
他心下感動,也許她沒有發現,他眼裡早已彌布無邊的繾綣。他怯怯伸出手來,“那麼……我抱你一下好麼?”
總算現在還知道徵詢她的意見,不像上元那晚,還未相識就一個大大的見面禮。如果兩人真要切磋報恩,抱一抱根本不算什麼,所以長情大度地張開雙臂,一把抱了上去。
另一個人,另一具陌生的身體,緊緊同你依偎在一起,那種感覺既心悸又新奇。透過層疊的衣料,有溫暖傳輸過來,如涼薄人世中的一杯暖酒,逐漸令人周身發燙。
長久而無聲的擁抱,原本畏首畏尾放不開手腳,也覺得兩個人甚不匹配,但稍給些時間,意外地發現竟那麼契合。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長情老實地靠在他肩頭,心裡還在琢磨,這小魚兒,原來真是寬肩窄腰,標準美男子的身架。於是她腦子一熱,悄悄在他腰背摸了兩把,果然結實纖細,絕佳的流線型身條。
只是這身子經過她的撫觸開始輕顫,她聽見他在她耳邊急促的呼吸,極力想自持,可惜都是枉然。
長情真的是個煞風景的人,她扭過臉驚歎:“雲月,你好敏感啊,一碰就發抖。”
他頓時面紅過耳,氣惱之餘低嗔:“你再拿話激我,休怪我不客氣!”
第22章
很多時候他是個冷靜且懂得剋制的人,他生來揹負天命,過去漫長的歲月裡,責任感永遠凌駕於個人情感之上。他每日政務如山,甚至寢宮裡連床榻都沒有一張,為什麼?他就沒有七情六慾麼?是的,以前他也以為是,但在這區區五百年裡,他看著長安的那片微不足道的繁華,忽然領會到另一種期待和渴慕。
她還不懂得危險,面對一張無害的少年的臉,時刻充滿“本座最屌”的自信。她眼神挑釁,笑容放浪,引頸式地揚了揚腦袋,“你這小魚,口氣倒不小。你想對本座不客氣,本座還想生吃了你呢。”
她嘴上不饒人,也不知道哪裡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