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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避免,最終還是難敵天命。”
這是一個長在心頭的疤,她一直不願觸及,伏城瞭解其中內情,幽幽嘆了口氣。
她為延續麒麟族命脈,做了太多,有些事是難以回首的,誰也不敢輕易提起。能夠預知未來究竟是好還是壞?作為祭司,這是安撫族人的神力,但對於她個人而言,或許喪失了反倒是種解脫和恩賜。
兩下里都沉默著,太陽漸漸西沉,沉入了水底。晚霞也終於散盡,天地間浮起了昏沉沉的霾。這是世道不清必然的景象,日夜完成了轉換,一些邪祟便乘著夜色,開始無形滋長。
長情忽然驚覺時間不早,挪動了下身子準備跳下須彌座,“該回去了。”
黑暗中有一隻手伸過來,隔著繁複的袖遙В�湓謁�弁瀋希�笆遣皇且蛭�⑾至Σ荒薌埃�悴糯鷯Τ侵鰨�敢庀錄薷�劍俊�
她自然要否認,誰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無能。伏城卻懂,他的嗓音在她耳邊迴旋,“這是下下策,不要這麼做……若到萬不得已時,弟子願以一己之力,刺殺庚辰。”
長情很意外,沒想到他會說這些。他一向很自矜,想必這個提議,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吧!
心裡有淡淡的感動,長情低下頭,輕聲說不必,“與其這麼做,我寧願去求天帝。”
可是彼此都知道,麒麟的傲性沒有隨著生死浮沉而削弱。萬年之前慘遭滅族,萬年之後也不可能依仗仇人的施捨而活命。
朦朧的月色下,兩個人對面而立。月華為各自的臉蒙上了一層藍色的紗,有種感情呼之欲出,但也似乎只能就此止步。
長情笑著扯下了他蒙臉的障面,“你在和人作戰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後面對本座時不得如此無禮,本座要看你臉上神情是否對本座不恭,記住了嗎?”
他怔了下,揖手道是。
氣氛還是有些尷尬啊,長情四下看了看,“夜間百魅生,麒麟族重振月火城的訊息肯定傳播出去了,你要小心些,別讓那些邪魔外道趁虛而入。”
其實這些叮嚀屬於沒話找話,伏城在兇犁之丘萬年,上神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就算哪日被除了神籍,他也還是不敗金身,那些不入流的精魅,根本不可能靠近他。
他老老實實領了命,“座上回城吧,眼下局勢緊張,恐怕城主有要事,遍尋不見你。”
長情道好,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他一眼,看完覺得自己這舉動實在太憨傻了,便抬抬下巴道:“剩下的蒸糕留給你,算本座還了那兩珠的情。回來別忘了把食盒帶回來,還要送還給廚司的。”
她說完轉身便走了,伏城呆呆面向她離開的方向,獨自站了很久。
多事之秋,確實大小事務鉅萬。她回城不久便接到侲子回稟,說城主有請玄師過主殿,有要事商議。
她放下手裡竹簡,回身看更漏。這麼晚了,想必是突然得到另兩族的訊息,才急著要找她共商對策。
主殿和神殿之間有橫跨的複道,平時不怎麼使用,但緊要關頭從複道直入主殿,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侲子挑著琉璃燈,躬身為她引路。搖曳的燈火從臨空的高處緩緩移過,底下行經的族人不知是否有變,都仰起頭怔怔觀望。她示意侲子打燈語,一明一暗間撫慰了族人無處安放的心,這才緩步走向麒皇的正殿。
本以為殿裡只有城主一人,但踏上月臺就察覺不是。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磷火燃燒發出的氣味,不甚刺鼻,但無孔不入。
她提袍邁進了大殿。
殿宇很深,半殿燈火隱隱綽綽照亮腳下的路,素履踏過厚實的錦毯,半點響動都沒有發出。寶座上的麒皇正低頭與殿下站立的人說話,發現她來了,抬起視線直望向她。
那個不明身份的人也轉了過來,灰麻的布袍覆蓋住整個身體,只餘一張佈滿皺紋的黝黑的臉,和鷹嘴一樣突兀的鼻尖。
“玄師大人,好久不見。”那人語調輕快,彷彿彼此是熟悉的舊相識。
長情瞥了他一眼,“梟使,萬年未見了,今日如何有空來月火城做客?難道是鳳主待你不好,你欲轉投我城主麾下?”
黑梟寒離,本是元鳳手下五大謀臣之一,性情弔詭奸詐,並不真正忠誠於誰,是個絕對的投機主義。他臭名昭著,但謀略出色,因此即便不屑他的為人,那些領導者也會願意容許他登上主殿,聽一聽他的建議。
他來,必定是帶著損人利己的勾當,長情看不上他,他卻對著她嘿嘿怪笑,“萬年了,玄師性情還是如此剛正不阿。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