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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龍神庚辰的表情似乎很驚訝,“本座既然畫了結界,自然有畫的道理。自己親手畫上,再自己親手撤了,道友,你有點強人所難啊。”
其實也不無道理,人家是正統的大神,打破自己的規矩是件很失格的事。越是地位高,越是好面子。幾百年了,沒去特地加固一番就已經很不錯了,憑什麼說撤就撤?
長情的挫敗感從腳底一直升到了頭頂,但是為了淵潭裡的少年,她還是決定繼續遊說,“人做錯了事,總要給他改正的機會,何況淵中沒有大奸大惡的水族,都是些小魚小蝦,連蛇都沒看見一條。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嘛,有些讓道友大動肝火的事,隔個幾百年回看,根本就不值一提。道友很久沒有去過九州了吧?要是有空,上我那裡坐坐?我讓皇帝設宴款待你可好啊?”
庚辰顯然對這種小賄賂不感興趣,他熄下傘,用力甩了幾下,甩得水珠飛竄,一面窮極無聊地瞥她,“如果本座沒料錯,淵潭裡的某隻魚蝦肯定和道友有匪淺的關係,否則道友身為上神,不會平白無故跑到我兇犁丘來說情。”
長情張了張嘴,“道友真是……料事如神。裡面有我幾百年前救過的一條魚,我不忍心看他永世受困,所以特來求道友網開一面。”
如此聽來還像句話,庚辰點了點頭,“本座喜歡和老實人打交道,剖白一番就顯得有誠意多了。”
長情頓時看見了希望,“那麼道友,可否成全在下的心願?”
庚辰說可以是可以,“但在此之前,道友得幫本座一個小忙。”
大神的小忙,恐怕再小也小不到哪裡去。長情戰戰兢兢說:“在下雖然號稱龍源上神,但也才千年道行而已。秦漢前的龍脈不是我看的,我是繼任。上神差遣,我定然盡心竭力完成,只是我能力有限,恐怕有負上神所託。”
庚辰枯著眉頭打量她,“本座不太欣賞還沒辦事,就先說推搪話的人。道友好歹也是上神,那點小事,難不倒道友的。”
長情啊了聲,“如此甚好,究竟是什麼事,道友請講。”
龍神庚辰笑了笑,“萬年之前的涿鹿之戰時,本座打得忘我,遺失了一串銅鈴。那銅鈴對本座很重要,本座一直在找尋,直到三日前才得到它的訊息。原本應當我親自尋回的,但這段時間忙於治水,實在抽不開身,不知道友可願為本座跑一趟,替我取回那串鈴鐺?”
長情因為在人間混得久了,有時候思想不太純潔,龍神說起鈴鐺,她就想起了緬鈴。那種東西后宮不少,昭質枕頭底下就有,和角先生一同並稱二寶……偷偷覷他一眼,自覺已經明白了,拱手道:“道友如此看得起我,實在令我受寵若驚。但不知這鈴鐺現在何處啊?”
庚辰抬手往東一指,“淮水龜山腳下,懸於兩洞之間。道友去吧,取回來我就撤了淵潭的結界,放那條小魚上岸與你團聚。”
長情尷尬地唉了聲,“尊神誤會了,不是團聚,是還他自由而已。那我現在就去了,尊神等我的好訊息。”
她御風而起,臨走低頭往下看了眼,庚辰正仰首目送她,視線相撞,還十分和藹地揮了揮手。
其實龍神人不錯,長情邊飛邊想,除了愛插嘴,也沒什麼大架子。等價交易毫不含糊,比那些說著場面話,卻讓你知難而退的人強多了。
無論如何,淵海君上岸有望了。庚辰是遠古時期的戰神,他劃下的結界,這世上也許除了天帝少蒼,沒有人能解得開。水族修煉成人形,總要出水吹吹風,曬曬太陽的。水下沒有他喜歡的姑娘,等以後能夠四處走動了,也許會遇上真正合適的人。
這麼思量著,長情就很高興,所以淵海君說五百年前是她救了他,現在一想可能是真的。她確實喜歡閒操心,自覺對別人好,自告奮勇就去辦了。
淮水在哪裡,她從來沒去過,中途遇見一隻白鷺問清了方向,一路閃電帶火花地落在了龜山腳下。
龜山不大,形狀確實像只巨龜,其上草木不豐,山石嶙峋排列著,遠遠看去像龜背上的裂紋。這隻巨龜匍匐在河岸,山腳下蒼茫的河水滾滾奔湧向遠方,在日暮時分的天光下,幻化成一幅令人驚懼的景象。
庚辰只說銅鈴在龜山下,卻沒有指明究竟在哪個位置。長情站在那裡思量,想起他提到過懸於兩洞之間,便刻意去尋山洞。繞著龜山飛了兩圈,沒有任何發現。天逐漸黑下來,北風開始呼號了,山野之地多鬼魅,長情雖然是神,但很多時候她也怕鬼。天頂一彎小月相照,她坐在陌生的山頂抱臂發呆,忽然餘光瞥見水下金芒一閃,忙探身看,在山腳臨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