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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斥責我,即便神界元老也一樣。”
一個人到了無人能夠管束的地位,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全憑自己的意思。所以天帝養成了驕傲霸道,剛愎自用的性情,有時候太自信了,未必是好事。
“如果你沒有困住我的神力,也許我能夠經受住元鳳的反噬。”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和凡人無異,連騰雲都無法做到,你確定下次毒火發作時,太清天尊的化生池救得了我?萬一下次來得比這次更猛烈,又該怎麼辦?天帝,你若當真在乎我,就解開我身上的枷鎖。你問問自己,究竟是活著的麒麟玄師重要,還是死了的長情重要。”
他閉著眼睛,絲毫不為所動,但她知道他在聽,便貼在他耳畔說:“你不願意替我解開,也沒什麼,我明白你有顧忌。下次我若再發作,希望陛下跑得更快些,別讓我受那麼多苦——沒有神力太脆弱了,也許你晚來半步,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他眉心微微蹙了一下,但依舊沒有應她。損耗了很多神力確實辛苦,她不死心,打算繼續絮叨,結果發現他竟睡著了。
之前鳳凰的反噬讓她近乎瀕死,但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救治,又讓她現在精力充沛。盤腿坐著生悶氣,想殺知道殺不掉,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他有靈氣護體,她觀察過很多次,兵刃無法靠近,但徒手卻不受阻礙。
她伸出一隻手,懸在離他脖子三寸遠的地方,作勢掐他。落是不敢真落下去的,鸚鵡鏈沒有解除,她經不住外面的罡風,就算殺了他,也無法從三十六天下去。想起些就很生氣,恨天帝強行擄人,還有那個愚蠢的伏城,口口聲聲對她誓死效忠,緊要關頭竟聯合天帝圍捕她。
盯著他盤算,發現天帝確實精緻,連脖子都長得比一般男人好看。不知掐上去是什麼感覺……性情中嗜殺的部分如狂潮襲來,幾乎難以遏制。她想起那天穿透寒離皮囊的感覺,皮肉的表層韌而脆,手指如刀,切割時能聽見剎那發出的嚓嚓的聲響,像春天踩碎了薄冰,有種洩憤式的快感……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忽然他的手臂探過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順勢一鉤,她栽倒在他胸前,他閉著眼說別費心思了,“輕易就能殺了我,我如何在這天帝寶座上坐滿一萬年?”睡吧!他的手在她背上輕拍,“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做個好夢,夢裡同本君大婚,或者去夢一夢李瑤……你的那個朋友,那個什麼公主……現在可能已經白髮蒼蒼了吧。”
朋友,公主?她隱約還記得,似乎確實有過一個當公主的朋友。但自從離開龍首原,他們的倏忽,紅塵之中不知翻過了多少年月。有的人只是生命中的過客,無需惦念,譬如李昭質,譬如始麒麟,譬如……天帝。
“本座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她枕著他的胸說,“上次做夢,夢見把你殺了。”
“夢裡得償所願也是好的。”他的口齒漸漸不清,嗡噥著拍她的脊背,“我夢見過我們兒孫滿堂,碧雲仙宮三萬多間房,全都住滿了……”
她驚詫,“你別不是瘋了吧。”
他懶散地笑了笑,“自從夜闖月火城起,本君就已經瘋了。一輩子沒做過的瘋狂事,全都應在你身上。我也不想……可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真的是最可憐最無奈的一句話了。以前他有雷厲風行的手段,這種認命的態度絕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現在他向她低頭,向愛情低頭,別人面前還是不可一世的天帝,在她面前早就沒什麼尊嚴可言了。若是將來他最愛的那個長情回來了,想必家裡的地位也不用再議,長情穩坐頭把交椅是肯定的,到時候他再爭取,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排第二吧。
她不說話了,趴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一手無意識地在他腰間來回輕撫。
他起先有點怕癢,微微閃躲著,實在躲不開,便也不再掙扎了。女人就是那麼奇妙,或者說她的長情就是那麼奇妙,作戰時凶神惡煞,老實時渾身長滿鉤子,讓他欲罷不能。
他閉著眼,感覺那纖纖玉指在他腰線上遊移,心裡一小簇火苗像流通了空氣,有越竄越高之勢。火苗越高,他越缺氧,最近總是這樣,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想入非非。他知道她入魔了,現在有那種心思真是禽獸不如,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慾望,只好安慰自己,男人都是這樣。無論站得多高,地位多尊崇,面對喜歡的女人,什麼原則尊嚴,那幾個字怎麼寫,早就忘了。
“長情……”他嘆息著喚她。
她嗯了聲,“幹什麼?”
“你非要這麼摸我嗎?”他抬起手,又無力地垂落下來,“之前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