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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疾步而來。迴旋的光暈沒有消散,在他周身環繞,他長髮如墨,白衣勝雪,就算在這冰天雪地的底色下,也依舊明豔鮮亮。
姑射直了直腰,嘴裡嘀咕著:“誰啊……”
諸犍盤在她腿旁,這怪東西睡覺一直叼著自己的尾巴,發現有人來,立刻一蹦三尺高,看家狗一樣探著腦袋,尾巴豎得像旗杆。
諸犍愛叫,有的時候特別吵,只要有人來,主人看沒看見不在它考慮範圍內,它只負責叫。叫上一盞茶不帶喚氣,呼天搶地,叫到自己痛快為止,十分目中無人。可這次不知怎麼回事,剛張嘴,立刻又收聲了,長長的嘴筒裡發出類似捱了打的委屈嗚咽,看樣子是害怕了。
什麼人能讓這上古妖獸害怕?她從須彌座上下來,往前走了兩步。神佛周身都有自帶的圓光,透過光照範圍的大小,基本能夠判定身份。來人的光,實在有點驚人,姑射心裡惴惴,隱約覺得應該是天帝。但天帝一向和她沒什麼往來,這個時辰親臨,似乎有點說不通。
近了,姑射眯覷起眼看,終於看清了臉,果真是天帝。但他穿著中衣光著腳就來了,這副夜奔的姿態別說諸犍了,就連她都有點怕。
她戰戰兢兢拱起了手,“這位可是天帝陛下?”
天帝到了面前,長髮凌亂,臉色蒼白,說正是。
姑射笑得提心吊膽,飛快回顧了一遍自己封神以來的行止。當初被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剛開始是有些不滿,但後來發現這裡還不錯,也就踏踏實實留下來了。她和隔壁的那位大佛,一人守住一邊,類似這種兩界相交處,一般是矛盾衝突比較集中的點。不過還好,兩位都是散淡人,除了初來那時為建造銀城產生了一點口角,後來都是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
好像沒有哪裡做得不好,不至於讓天帝親臨問罪。她暗暗思忖,仔細斟酌了措辭才道:”陛下漏夜前來,小神深感惶恐。不知陛下此行,可是有什麼吩咐?”
天帝開門見山,“本君要借雪神的冰魄一用。”
姑射啊了聲,“冰魄是雪山的鎮山之寶……”再想想人家是天帝,天帝富有萬物,一塊冰魄算什麼。於是請陛下少待,自己返回須彌座取來,恭恭敬敬雙手呈了上去。
“陛下要用,只管拿去使。”姑射笑眯眯道,“不過小神有一句話要稟報陛下,那個……陛下使完了請一定通知小神,小神自己上九重天去取。冰魄不能離開雪山太久,久了朝陽的這半邊積雪會化的。雪水化了奔湧而下,流入鳳麟洲西海,到時候弱水暴漲淹沒雲浮大陸,那就不得了了。”
小小冰魄託在天帝掌心,他垂眼看,藍光瑩瑩,照得那眼睫都是藍的。
天帝陛下眉眼間有鬱色,姑射沒好問,料想這位首神遇上難題了。天帝倒是個行事有交代的人,對她直言:“本君的未婚妻誤食了元鳳,眼下火毒灼燒,只有這冰魄能暫時壓下來。九重字山的一切,還請雪神周全,待找到解決之道,本君會盡快歸還冰魄。”
天帝說完,腳踏祥雲去了。雪神呆呆站了很久,扭頭看諸犍,“你剛才聽清陛下的話了嗎?他說他有未婚妻了?”
諸犍搖搖大長尾巴,表示沒什麼可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可是他說未婚妻誤食了元鳳……元鳳?鴻蒙開闢後的第一隻鳳凰?”她嘖嘖驚歎,“這是什麼胃口?連元鳳都吃得下?”
這下諸犍也有點震驚了,元鳳大名如雷貫耳,就算沒見過,聽總聽說過。大尾巴不搖了,狠狠抖了兩下,那張呆滯的臉上有了表情,眼睛瞪得比平時都大。
姑射又分析了下,“還是‘誤食’,未來的天后娘娘嘴巴肯定很大。”她摸著下巴感慨,“本座離群索居太久了,外面發生了那麼多有趣的事都不知道,真可惜。”然後想到剛借出去的冰魄,頓時又憂心忡忡起來。這一借,不知什麼時候能討回來。天帝要她周全,肯定是需要她動用神力維持冰雪不化,如此一來豈不是永遠不能離開?那她這如花的容顏怎麼辦?她還沒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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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凝固雪山的法器,來撲滅鳳凰元神中攜帶的濯羽之火,本身不是上佳的選擇。兩者都太極端,碰撞之下難免有損傷,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用這辦法飲鴆止渴。
冰魄集天地間所有陰寒之氣,天帝雖有神力護持,也依舊被凍傷了雙手。
他把冰魄帶到長情面前時,眉峰眼睫盡染霜色。她被灼燒得奄奄一息,如果再晚半步,也許只剩一具白骨……不,可能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他來不及細想,將冰魄置於半空,神力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