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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天鬧得烏煙瘴氣,太清天尊上我那兒都哭了,說人是在三十二天丟的,有負天帝陛下的囑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本君看著甚是可憐。原本天君的事,本君不該過問,但如今無法收場了,天君是萬物主宰,四海八荒都仰望的人,切不可做令人寒心的事。”
天帝那張蒼白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半絲愧疚之意,嘴上卻應是,“本君失德,愧對師尊和大帝。但本君尊天意,歷情劫,本君沒有做錯。”
貞煌大帝嗯了聲,劍眉高挑,小鬍子也跟著挑起來,“天君,這種話就別說了,畢竟大家都沒瞎。你歷情劫,搞得天道震盪,本君沒有冤枉你吧!本來你大婚冊立天后,我等只要討杯喜酒喝就行了,誰也沒想趟這趟渾水。但你的天后人選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如何讓人視而不見?”
當局者迷,這才是大帝最想說的。天帝沉默良久,在眾人以為他無言以對時,忽然道:“本君在位萬年,自問從未行差踏錯……”
此話一出,頓時嚇得人頭皮發麻。這樣的開場白,預示著接下去將會延伸出無數負氣的言論。高階的帝君們面面相覷,低階的眼觀鼻,鼻觀心,連喘氣都帶著小心。
天帝也不負眾望,長情下落不明,沒有心情長篇大論,簡明扼要點了題:“本君什麼都不求,一萬年夙興夜寐的操勞,換取一個喜歡的女人,這都不行麼?”
話說得十分直接,眾人一想,這個要求確實也不算過分。但再一琢磨,好像又有不妥,他的身份不同尋常,天帝心裡只有兒女私情,可不是一樁好事。大家看向貞煌大帝,希望創世真宰說句話,大帝被頂在了槓頭上,不得不表明一下態度,“麒麟祭司恐怕不是良配,還望天君三思。”
大帝的話也只能點到即止,看看他這一身血流的,怎麼好意思苛責他。再說這位天帝不是新上任,人家在位一萬多年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做不得,用不著任何人來教導。大帝呢,開天闢地是他,接下來就當了甩手掌櫃,還指望少蒼繼續替他扛下去。當然他的是非觀還健在,行屍不能當天後,但這話他說了能算嗎?
天帝抬手捂了捂傷口,雖然疼得鑽心,卻不忙治癒,彷彿越痛,越能讓他清醒。他望向浮城下方的化麟池,池水浩淼,通向從極之淵,長情去了哪裡他不知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打發了這群好事的神眾,立刻去找她。
調轉過視線來,他望向貞煌大帝,“帝君,別人不知情之艱難,帝君應當深諳。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是種什麼樣的煎熬。”
貞煌大帝認同地點頭,點了一半發現不大對勁,被他繞進去了。天帝老謀深算,他這是旁敲側擊,提醒身為創世真宰的他其實也不乾淨。不同派系不能通婚,他和佛母感孕那套用了好幾次,現在乾脆都同居了,哪來的臉跑到他面前指手畫腳。
“這個……”大帝伸出一指撓了撓頭皮,“本君沒什麼可說的了,天君執掌天地萬年,孰輕孰重自有分寸。本君只有一個要求,他日無論誰登上天后之位,只要她身心純粹,不是異類,出自哪族本君一概不問。天界萬年前便已經統御乾坤,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誰拿出身說事,就說明此人有分裂九州之嫌。”
真宰撂下了話,眾神覺得這次的亂子,在大方向上差不多算完了。其實大帝也是沒辦法,佛母出自隔壁派系,兒媳婦的祖宗釣過鎮山的神龜,誰還沒有點難言之隱呢。天帝是個聰明人,好鋼用在刀刃上,他只需盯緊貞煌大帝一人就夠了。現在大帝發了話,玄師在身份上幾乎沒有阻礙,最大的問題是大帝口中的“身心純粹”。吞了截珠,又中了屍毒,這樣壞到根上的情況,就算是天帝陛下,恐怕也很難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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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麟池下,有個不小的巖洞,這是當初十二星次聚在一起鳧水時發現的。巖洞九曲十八彎,伏城曾玩笑式的現出真身度量,那回旋的走勢險些讓他拗斷腰。多年之後故地重遊,他還清楚記得每一個彎道的位置,因此可以無驚無險找到高出水面的陸地。
精疲力盡,等不及搬到能夠安身的地方,探出水面便跌倒在河灘上。身上每一處都在疼。傷口太多,連線起來,無法準確指出哪個地方最疼。淡水於他來說也像滷水,只要還在呼吸,便一刻不停地,有千萬把鑿子鑿穿你的身體。
自身難保,但還惦記被他搶出來的人。扭過頭看,她直挺挺躺在那裡,薄裳覆蓋胸口,若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有任何起伏。他閉上了眼,眼梢一片燒灼,人是帶出來了,可真的還能稱之為人嗎?他和天帝,在性格方面其實有些許相同點,認準了一件事、一個人,哪怕只剩微渺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