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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伏城,徹底訛上她了嗎?
“你不是天帝嗎,那麼多的要務等著你去處理,你怎麼會那麼閒?”
天帝道:“本君現在辦的正是天界第一要務,再說炎帝你也認識,本君不在,他自會代本君理政。天帝是很忙,但若我想閒,也閒得下來,你不必擔心大婚之後我沒時間陪你。我兢兢業業一萬六千餘年,就算容自己做一場黃粱美夢,也不為過。”
確實不為過,只要不與她有關,他想怎麼樣都不為過。可現在他纏上她,連甩都甩不脫,那麼多的恩怨如山重壓,為什麼他可以對過往毫不在意?因為他從未受到過切身的傷害。
“你可知道,我們找混沌珠是做什麼用?”
他說知道,“無非是為對付天庭,對付本君。”
“那你同去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從中作梗麼?”
如果換做別人,回答一定極盡婉轉,至少說一句再行商議。結果耿直的天帝陛下毫不顧忌她的感受,直龍通道:“本君暗中監視也會作梗,既然無論如何都要作梗,就不必浪費你我共處的時間了。”
長情看著他,像在看一個怪胎。然後調頭便走,邊走邊道:“我不想與你共處,你我各走各的,別再跟著我了。”
可是天帝哪裡那麼容易擺脫,她走到上游,他跟到上游,她蹲下觀察水紋,他便挨在她身後一起探頭往下看。
不過他的存在並不打攪她,他很識趣,即便她猛然回頭或是調轉方向,他都不會擋在她行進的路上。他只是一本正經地跟隨,唯願每一道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長情起先很不習慣,當初在淵底,她和雲月的相處並無這種奇怪的壓迫感。那時的雲月像水,無聲無息,博廣包容。她一度覺得自己同他很合得來,即便對坐無言,也不會感到任何不適。可是一夕之間雲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帝,他以一種睥睨萬物的姿態俯視眾生,他以雷霆手段橫掃三界殺遍異己。長情知道這人不可能成為朋友,甚至因為太危險,一定要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他亦步亦趨跟著,她沿著大壑邊緣一去幾千裡,他也從容陪伴。她有時心煩,故意兜轉試圖躲開他,可是回頭一看,他還在那裡,不慌不忙,連頭髮都紋絲不亂。
她氣惱,急起來想去質問他,他眉眼坦蕩,張開雙臂說歡迎,“你可以對本君為所欲為。”
一句話便把她打倒了,她別過臉,打算現在開始無視他。在大壑上下游來回走了好幾遍,奇怪,並未發現任何關於黃粱道的線索。
前路茫茫,她坐在河岸上,對著滾滾流水發呆。他在邊上趁機規勸:“混沌珠只是傳說罷了,連本君都沒見過,你要去哪裡找它呢。還是放棄吧,跟本君回九重天上,那裡沒有塵世的煩惱,歲月無驚逍遙一生,有什麼不好?”
他在她耳邊唸叨,她被他念得生煩,反唇相譏:“你過得很好麼?當真那麼好,為什麼要娶親,為什麼還要拉另一個人陪你一起無聊?”
這個問題算是千古難題,他想了很久說:“本君一萬六千歲了,男大當婚,沒有什麼錯處。”
“那你聽過輕仇者必寡恩這句話嗎?”她冷笑了下,“我要是連那麼深的仇都能忘記,將來必定給你戴綠帽子,你不怕?”
當真厭惡到那種程度,不在乎字字誅心。他不說話了,長風吹過,鬢雲欲度。凌亂的發,白得發涼的臉,愈發顯出一種脆弱的悲傷來。忽而眼裡水波一閃,他很快轉過頭去,“你不會,我知道。”
這位天帝陛下城府極深,但在感情方面又似乎出奇天真,他固執地認為只要他喜歡的人,就一定會喜歡他;他願意迎娶的人,也一定會忠貞於他。
長情對著天邊飛速流轉的極光哂笑,眼尾見密密飛揚的長髮,那是天帝陛下的三千煩惱絲。
一點玲瓏的指尖,落在她撐地的手背上,他輕輕叫了聲長情,“若你將來嫁我,能不能不要背叛我?”
她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說不會,在他滿以為她給了他承諾時,又補充了句,“放心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他眼裡的一星餘暉也消失了,悵然向後支著身,膝頭撐起的袍裾隨風飄搖,柳色輕羅拂動腰上玉珏,發出綿長的一片清音。
“你也知我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姊妹,一個人孤零零活個沒完,是件很無趣的事。”他在昏黑的長夜裡極慢地,一字一句說著,“我原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可五百年前我遇見了長情,那時起我就開始牽掛,發誓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也一定要娶她當我的天后。我這人眼光不錯,尤擅識人,我知道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