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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算人心,果然還是方濮存在行。
肅王想到這裡,也拱手說:“方大人說得對,太子妃身體不便,等日後誕下小皇孫或者小郡主,也不適宜邊關的氣候,不如留在京城裡,宮裡人能就近看顧不說,太子也能安心在外領軍抗敵。”
這話說的不要臉極了,秦沂不動聲色,道:“孤的太子妃還用不著別人看顧,邊關即便風雪大,那裡也不是不住人。”
楚錦瑤也連忙點頭:“妾身並不怕邊關清苦,太子去戍邊,臣妾願意想隨。”
方濮存這時候一針見血,陰冷說道:“太子妃和太子真是伉儷情深,既然這樣,那太子妃更不宜出京了。若是太子帶著太子妃一離京,隨即就反攻京城怎麼辦?既然太子殿下並無造反犯上之意,那太子妃在不在身邊,想來也沒什麼妨礙的。”
皇帝目光可見地猶豫起來,秦沂見了,冷淡地說:“孤究竟有沒有反意,豈是一個女人能決定的?如果孤真有不軌之心,扣押一個女子在宮又如何,孤總不至於只有這一個孩子。若孤真有這種心思,當初宣府事變時,順水推舟自立為帝也未嘗不可,可是孤沒有做,現在還依詔回宮,究竟誰有不軌之心,誰想煽動人心自己獲利,皇上還看不出來嗎?”
楚錦瑤聽到這裡暗暗感嘆,秦沂和方濮存都是謀算人心、挑撥離間的高手,如今兩個人碰上,這一來一往實在是無聲的血腥。楚錦瑤決定安靜躲在一邊,這種場合神仙打架,她還是不要摻和了。
至於秦沂說的那些話,楚錦瑤倒不怎麼在意。事急從權,他刻意貶低她的位置是為了她好,楚錦瑤懂,所以並不往心裡去。
肅王被說的站不住了,趕緊上前表態:“父皇,兒臣一片忠孝之心,望您明鑑。”
秦沂瞥了一眼,冷淡道:“又沒說你,你上趕著承認做什麼。心虛不成?”
肅王頓時被堵得說不出來話來,他心裡不由有些惱恨,秦沂一直都是這樣,囂張跋扈的理所應當,而他們就合該被秦沂踩、為秦沂鋪路。小時候是這樣,年少時和太傅讀書是這樣,現在秦沂勢弱還是這樣,肅王真是受夠了。
肅王臉色鐵青,方濮存掃了一眼,心裡暗嗤不上臺面。方濮存微微上前一步,親自對戰秦沂,只不過他的目標不是秦沂,而是最上首的皇帝:“陛下,太子遠赴邊關是為表忠心,但是邊關兵馬多,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所以,太子妃不宜出宮,請陛下明鑑。”
皇帝想了想,最終還是被方濮存說服:“秦沂,既然你是去領兵,整天打打殺殺的對女眷不好,就讓太子妃留在宮裡吧。宮裡什麼都是現成的,等以後孩子出來,也好照顧。”
秦沂忍耐著怒氣,對皇帝說:“你自小便讓太傅教我仁義禮信,家國大義,所以我拒絕瓦剌入關,死守京城,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這片祖宗江山。現在你聽信他們這些人的讒言,讓我離開京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如你所願,放手離開。可是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當初僅是因為我得罪小齊後,你一言不發便將我發落到邊關,而現在,你讓我拋下妻兒,孤身一人去邊關為你賣命?我如今還叫你一聲父親,你自己說,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對得起母后嗎?”
皇帝神色為難,最後還是面帶愧疚,說道:“朕知道對不住文孝,等日後到了底下,朕自會和她賠罪。但是現在,你還是要把太子妃留下,自證清白。”
“自證清白……”秦沂念著這四個字,不由對著皇帝冷冷一笑,“本就清白,何須自證。我曾經以為,你就算無為君之威,為父之儀,但至少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可是你現在的做法卻讓人不齒。你前段時間寧願掏空國庫都要讓小齊後風光大葬,現在,你竟然說出這種話?”
皇帝撇過頭,不再和秦沂對視。下面的太監看懂了皇帝的意思,立刻過來拉楚錦瑤:“太子妃,奴才護送您回去。”
楚錦瑤頃刻間就被人圍住,她越過人群朝秦沂看去,正好發現秦沂也在看她。楚錦瑤大概明白秦沂這一招是為了什麼,總是被扣著密謀造反的帽子不行,所以秦沂以退為進,換個不遠不近卻沒有眼線的地方重新開始,秦沂甚至為此不惜冒著性命危險進宮。如今這一招以退為進已經成了,經此一事皇帝再不會懷疑秦沂,而遠香近臭,解下來就該輪到肅王被猜忌。大業已成一半,楚錦瑤已經被軟禁了一個月,再軟禁一段時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損失。
楚錦瑤身邊已經被宦官圍住,玲瓏憤怒又忍耐地扶著楚錦瑤的手臂。而此刻楚錦瑤卻沒有理會身周的洶湧,她隔著人群,悄悄對秦沂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