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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逼視,而這大池還如遠古一樣,充滿了猛惡和兇險。
仔細看,有點頭暈。仙君撫了撫額,覺得沒去是正確的。回到船上腿還隱隱發軟,他向崖兒訴苦:“我的身體大不如前了,不單虛弱,還恐高。”
神仙恐高不是笑話嗎,看來孩子的存在對他影響太大了。崖兒當了母親卻沒有懷過孕,不太瞭解孕期會有哪些症狀,但看他這樣,便覺得他實在不容易。她摸了摸他的手,“都是我不好,害你退化成這樣。”
他聽後抿唇一笑,“為什麼自責?這事你一個人也辦不成。知道我辛苦,加倍對我好就是了。”說罷回頭望了眼,“不過你要想清楚,是否真的打算開啟鮫宮。裡面究竟藏著什麼?當真只是寶藏麼?齊光這世為人,雲浮幾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世上沒有人會嫌錢多,一個龐大的機構要運轉,手下得養活無數人。崖兒道:“你聽說過厲無咎的身世麼?他是精舍王朝的皇子,自小因病弱被驅逐出了精舍聖地。一個出身那麼有根底的人,難道不想重塑輝煌麼?眾帝之臺再了不起,至多稱霸雲浮,也許他想重回精舍聖地,也或者想一統整個生州也不一定。”
他慢慢點頭,語氣難言惆悵,“自小病弱……是在八寒極地落下的病根。將近三千年啊,一次又一次被冰錐刺穿身體,又冷又痛無處可躲,這種罪不是誰都能受的。”
其實建立這樣的刑罰,本身就很殘忍。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犯了錯的罪仙卻求死不能,連重入輪迴都變成了恩賜。
算了,想得太多,心便無處安放,還是來談一談實際的問題吧!他牽了她的手說:“如果鮫宮裡有錢,滿載而歸後都給你的手下吧,你跟我回蓬山好麼?我要帶你去找大帝和佛母,為你求不死藥。”
她笑道:“還有這樣的捷徑麼,不用修煉就能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太簡單了,他隨手就能給。可他希望她永生永世,不死不滅,他要和她做長遠夫妻。
“雲浮不是有句話麼,朝中有人好辦事。”他看她的時候,眼裡帶著月華春露般的光芒。那低垂的眼睫,即便已經多了妖嬈的味道,面對她時永遠是平和的,甚至帶著一點天真和嬌羞,低聲道,“我不讓你修行,修行太苦,還要歷劫,萬一雷劈歪了怎麼辦?你以前說過,喜歡繁華熱鬧,那就把王舍洲搬到方丈洲去,這樣你總願意留在蓬山了吧!”
為了把她留下,也算無所不用其極,她眉眼彎彎問他:“方丈洲可是九州的仙島,你要把妓院都搬過去嗎?”
他說有什麼關係,“他們住不慣可以走,沒人規定地仙必須住在方丈洲,原本他們就是為了蹭蓬山的靈氣,死皮賴臉留下的。”
所以一旦撕開了表面的偽裝,就可以活得旁若無人了。阿傍蹦出來插話,“連妓院都有,那帶我一起去吧!”
崖兒瞪了他一眼,“別老是在那種地方流連,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吧。”
說得有道理,但已經背離了殺手的初衷,殺手是不能有牽掛的。
阿傍笑了笑,“樓主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兩臂搭著後脖子,暢快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來波月樓以後要從良了,我們這些人,英雄無用武之地嘍。”拖著長音說完,慢悠悠溜達開了。
崖兒怔了怔,才發現很多事確實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昨日種種越來越遠,忽然浮起繁華落盡的滄桑感。
風帆轉了方向,停在距離水涯十幾丈遠的地方,船舷邊上等待的人越來越少,只餘紫府弟子,和錨樁邊上的蘇畫。
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孔雀裙飛揚起來,像千萬雙顧盼的眼睛。日光靜靜灑落,她的側臉在光暈下潔白無瑕,視線懸望著漩渦的方向,雖然什麼都沒說,輕蹙的眉依舊看得出她的憂慮。
三十五少司命不時偷偷瞥她一眼,關於大司命對她的感情,他看得清清楚楚。以前大家對蘇畫的印象都不好,覺得一個女人過於世故和自我,就像大司命對她的稱呼,不負老妖精的盛名。可是漸漸熟絡後,又覺得這女人也不錯,世上誰不為活著而掙扎?波月樓那樣的地方,歷來是弱肉強食的鬥獸場,她不世故、不自我,能活到今天麼?
所以啊,不要讓話癆洞悉太多內情,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會給你來個兜底的大爆料。
三十五少司命覺得應該為有口難言的大司命做點什麼,趁著他不在,敲敲邊鼓,等他回來說不定有大驚喜。
打定主意,他搓了搓手,“蘇門主?”
蘇畫嗯了聲,“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