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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是讓他白白數落一頓。”
三鈕一家是村裡輩分最高的,三鈕的輩分在村裡排第三,二寡婦得喊她一聲姑姑,村長按說也得叫三鈕的母親嬸子,怎奈嬸嬸平時潑辣,為人豁達,不拘小節,只要不直呼其名,喊什麼都無所謂。
村長比三鈕的父母大十多歲,看著三鈕的爹長大,不太好意思喊嬸也不敢把話說太重:“三鈕娘,三鈕妹妹拿著鐮刀亂舞,人家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你看,這事…”
丁春花撇撇嘴,“我看,活該。不知道跟你們說多少次,我們家三鈕信奉那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不留根。”爬起來的四喜渾身一哆嗦,反射性捂住褲襠,又聽到:“一個個當我胡說八道呢。閨女比個小子厲害又不是什麼得臉的事,要不是為你們著想,打死我也不到處嚷嚷。”
“得得,怪我成了吧。”村長無語:“是我沒把你的話傳達下去。不對啊,四喜今兒不是在縣裡幹活,怎麼在家?”
四喜心中一突,怕村長再問,顛著腳一瘸一拐往家跑。二寡婦抬腿跟上去,三鈕往她面前一站,封住她的去路,“韭菜呢?”
“一把韭菜,算啦。”村長知道丁春花不在乎,便充當和事佬。誰知他話音落下丁春花不屑地衝他哼他一眼,頓時想捂臉…他這個村長越來越沒威信,“要不,讓她回頭還你?”
“我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三鈕呵一聲,“小麥的娘明明是生他難產去的,用自個的命換兒子的命,二寡婦不說跟人家學學怎麼當娘,還敗壞人家。二寡婦,你咋不怕我堂嫂半夜裡來找你聊天,就談談為什麼罵她兒子。”
“你,你別胡說。”杜家村的百姓靠天吃飯,不信世上有鬼之人也敬鬼神。而且十里八鄉每年都會出那麼一兩起老大夫無法解釋的事,連深信人定勝天的皇帝老兒有時也怕鬼怪,何況尋常百姓。
三鈕來到亓國十多年,非常清楚這點,把玩著腰間的編織掛繩,悠閒自得,“胡說的是你,別以為鬼在那個世界就好糊弄。我跟你講啊,鬼不用吃喝拉撒睡,不用幹活,每天最大的事是到處飄。被她看見小麥雙眼通紅,你燒香拜佛求爺爺告奶奶也沒用。”
一股涼風拂過,跑的滿身汗水的三鈕舒服的長舒一口氣,抬頭一看二寡婦臉色煞白。杜家小鈕剛想問,你咋了?餘光看到她母親摟著身邊的小孩,小孩一臉怕怕,福至心靈,曬然一笑:“瞧見沒,還覺得我胡說嗎?天可是快黑了,據說晚上陰氣最重,二侄媳婦,希望我明天還能見到完好的你。”說完轉過身,剛邁出的步子又收回來,眾人跟著心一提,就看著三鈕回過頭又說:“不過,也甭擔心,四喜他爹不會看著你被別的鬼欺負去。”
二寡婦頓時覺得腳底生寒,驚恐的瞪大雙眼,“……你你,你滾,滾滾。”揮舞著胳膊,三鈕下意識後退兩步,二寡婦拔腿就跑,邊跑邊扯著喉嚨叫,“滾開,滾開…”彷彿真有鬼跟著。
少年們見此,潛意識認為所謂的鬼也跟著走了,“三鈕姑姑,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我爺爺說世上沒有鬼,是人心作祟。”
“你爺爺說得對,人死如燈滅。”三鈕從小麥懷中拿過韭菜,“而且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娘也說過,鬼嚇人嚇暈人,人嚇人嚇死人。”
杜三鈕深表贊同:“是呀。”
“那你剛才是嚇唬二寡婦了?可,可是風又是怎麼回事?”少年很好奇。
“這兒是路口呀,大侄子,一會兒就有一陣颳風。”三鈕低下頭,指著自個的劉海,“瞧見沒,我的頭髮又動了,二寡婦做了虧心事,怕鬼啊。”
“對,對頭,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三鈕姑姑,你懂好多啊。”少年們崇拜道。杜三鈕配合他揚起下巴,“那當然。”
丁春花抬手按下她那高昂的小腦袋,“晚上還吃不吃?!廢話那麼多。”
“吃,吃,身體是生活的本錢。小麥,走,今兒上姑姑家吃去。”鐮刀和韭菜都給她娘,牽著六歲的小孩,衝圍著她的孩兒們說:“你們去給小麥的爺爺奶奶講一聲。”
“我們這就去。”三鈕比這群孩子大兩三歲,卻什麼都懂,杜家村的小孩別提多崇拜她,有時候他們爹孃的話都沒三鈕說的有用。
丁春花聽到,忍不住嘆氣,“你是個女娃,不是猴王。”
“是女猴王。”小麥脫口而出。丁春花斜眼看他,“你天天跟著三鈕瘋吧,早晚也得變成小猴子。”
小孩眨巴著丹鳳眼,“那我長大會變成美猴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