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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不會彈啊。
衛若愉站出來,“祖父教我的時候,你和我一塊學,我們也有個伴。”
琴棋書畫衛老皆懂,杜三鈕想著衛老教兩個也是教,教三個也是教,便點頭同意了。何況她有時候得出去給人家做喜宴,有時候得忙自家事,麻煩衛老的次數也沒多少。
即便這樣,杜三鈕也知道能跟前太子太傅學東西,乃是她兩世修來的福氣。除了很珍惜學習的機會,便是想著怎麼感謝衛老。
衛傢什麼都不缺,三鈕唯有琢磨些吃食孝敬衛老。衛若懷看到別提多羨慕,為了給三鈕買琴,他多年的零花錢用完不算,還管若愉借一點,到頭來她居然只記得祖父……衛若懷真想大聲告訴她真相。然而時機未到,衛若懷只能繼續潛伏。
豈不知丁春花有很大意見,不止一次說:“你有那個閒時間,把你的針線好好練練。”
“娘,我不喜歡呢。”杜三鈕自打得了琴,每天忙完家務活就抱著琴在桃樹下練習,叮叮錚錚,從不成調,丁春花一聽就頭疼。
怎奈丁春花又不捨得說重話,何況琴還是京城王爺送的,便說:“你主意正,我和你爹管不了你,但是你得告訴我們將來想嫁個什麼樣的人。”
“和我們家差不多唄。”杜三鈕脫口而出。
丁春花扶額,“那你的琴啊,筆和紙啊,以後全得收起來。就算比我們家好很多,像你大姐夫他們家,也沒有姑娘學這些東西。”
此言一出,杜三鈕眉頭微蹙,“我又不用他們家的錢買筆墨紙硯,又不佔用幹活的時間,憑什麼不能再碰這些東西?!”
丁春花什麼也沒講,過兩天,九月二十三,和她一塊去縣裡看望二丫和大妮的時候,把三鈕留下來照看懷孕兩個月的杜大妮。名曰家裡的晚稻快熟了,離不開人,她又不放心大妮,所以只能讓三鈕在段家住到杜大妮胎穩。
段家如今在縣裡可以說是排的上號的富戶,而這都是託了三鈕的福。杜大妮的婆婆對三鈕住到她家那是歡迎至極,不但請個人專門照顧杜大妮,還什麼活都不讓三鈕做。
可是當三鈕拿著從書店裡租來的畫本邊看邊教她外甥女識字時,老太太總忍不住念刀,“巧巧那丫頭會寫自個的名字就好了,三鈕啊,你自個玩,別管她。”
杜三鈕乍一聽到這話好險和她幹起來,幸好她還記得人家是巧巧的親祖母,於是就和她大姐說,不能聽老太婆的。結果被杜大妮說:“我婆婆說得對,巧巧以後又不考狀元,又不出來做事,學那麼多有什麼用。等她長大點,我會教她,不用你操心。”
“大姐,讀書可以使人明白事理啊。”杜三鈕忙說。
杜大妮橫她一眼,“你的意思我不懂事咯?”
“沒沒沒,我沒這意思。”杜三鈕擺手又搖頭,心裡卻想著,明明是當閨女的,思想怎麼比她娘丁春花還落後。本來打算住一個月,結果杜大妮剛滿三月,三鈕住十來天就要回家。
段守義的娘強留她,三鈕道:“我從沒和爹孃分開這麼久,想回家看看。”
段家人都曉得三鈕在杜家是個寶,她這一講,段守義也覺得是真的,當天下午帶上一堆吃的用的把三鈕送回去。
到家就和她娘說她大姐迂腐,比酸秀才還古板,越活越回去。
丁春花下意識往外看了看,見沒人從她家門口路,瞪她一眼,“怎麼說話呢,那是你大姐。”還有一句丁春花沒說,要是讓村學裡的夫子聽到,可了不得。
“我又沒說錯。”三鈕道:“娘,你可不知道,有我這個免費師傅在,大姐都不想巧巧跟我識字,我還沒說教巧巧畫畫,她又說我作。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閨女什麼都不懂,以後被別人騙了還得給人家數銀子,你信不信?”
“我信,但是我知道沒人騙她。”丁春花說:“你大姐怕她家再出個杜三鈕。”
“杜三鈕怎麼了?能賺錢能養家,家務活一把抓,她要真能養出個我來,那是他們段家的福氣。”杜三鈕瞬間炸毛。
丁春花笑了笑,“要我給你算算這半年你買筆墨紙硯花了多銀子,你大姐得繡多少副繡品才能賺那麼多麼”
杜三鈕一噎,吭赤半晌,“那花的都是我自個賺的。”
“這話你不用和我講,和你未來的相公說去。”丁春花一擺手,示意她可以跪安了。
杜三鈕瞥她娘一眼,轉身去了隔壁。
十月初,涼風習習,衛家哥倆不再在樹下練武習字,而是搬回到書房裡。衛老見三鈕進來,便說:“歇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