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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茹蕙可憐無比。
多次聽身邊的暗衛首領稟奏關於茹蕙的暗察報告,在皇帝的心裡,這個被四兒子施恩抬旗的小姑娘一直是早慧、恬淡,甚至是淡漠的,而後,隨駕出巡這兩月裡,皇帝更是親眼見到了茹蕙的表現,無論是面對暴戾的丹增,還是並不友善的烏喇那拉氏一家,茹蕙一直表現得可圈可點,勇敢、據理力爭、護短,行事周全,完全不像一個生長於鄉野的孩子。
她行止恭謹,似乎如同所有漢家女子一樣溫馴,卻又與所有漢家女子不同。
她臨險境從容,面君王而不怯弱,明明只是一個柔弱的孩子,卻有著不弱於男兒的強大的內心。
偏偏,這個孩子雖沒長開,卻已姿容出眾。
偏偏,四兒子喜歡她,自幾年前便一直小心翼翼寵著護著,唯恐她有一點不順心。
這樣的茹蕙,想不引起皇帝的警覺都難。
可是,就在這一刻,看到早慧的茹氏被自己年僅六歲的兒子弄得一身狼狽,有苦難言,完全顯露出了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稚嫩,一直以來壓在皇帝心頭怎麼也放不下的那點不喜,如同清晨升起的太陽下消彌的霧氣,蒸騰、消散,再不留一絲痕跡。
隱憂一去,皇帝心頭頓時一鬆,不免心懷大暢,就那樣站在人群裡雙手叉腰,仰天大笑。
睨視著一臉委屈,彷彿隨時都會忍不住哭出來的茹蕙,十四阿哥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跟在皇帝身後大聲嘲笑——哭,看她敢哭。
八阿哥笑眯眯看著茹蕙,手上扳指輕轉。
十三阿哥想笑,可再一看茹蕙的臉色,又覺不忍,於是乾脆背過身去,只是,卻是雙肩輕顫。
八歲的十五阿哥看到自家弟弟欺負人,而這個人又偏偏還是自家四哥的人,一時有些尷尬,不免偷眼看向四阿哥,想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去四哥那裡陪個不是。
四阿哥以拳抵唇,垂眸輕咳了一聲,卻到底將心底的笑意壓了下去,走到茹蕙身邊,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小丫頭毛絨絨的腦袋:“讓蘇和將小熊送回母熊身邊,你先下去梳洗。”
所以,果然連四阿哥也嫌棄她了。
茹蕙嘟著嘴將掛在脖子上的兩隻小熊爪拿開,在小熊不滿的哼哼與掙抱中將它遞到蘇和懷裡,雖然因為被取笑了心裡不高興,卻到底也沒忘掏出一把蜂蜜糖讓蘇和帶上,以免小熊鬧事兒。
終於止住大笑的皇帝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痕,揮手示意其餘幾個兒子自己去玩,卻將四兒子招到跟前:“雖侍衛稟過捕熊的過程,不過他們到底知道的不清楚,你來給朕講講這頭大熊是怎麼被活捉了的。”
跟在皇帝身後向著營地中設定的露天餐廳走,四阿哥幾句話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得一清二楚,卻是沒有一點修飾。
“茹氏隨身總帶著麻沸散?”
“回阿瑪,茹氏私下稱那粉末為惑神散。”
“惑神散?”皇帝疑惑地看向四兒子。
“是。”
“不是秦珍制的改良麻沸散?”
皇帝的疑問,讓四阿哥臉上露出一絲赧然,他略微躊躇了一下,到底還是講了實話:“阿瑪知道,上一次茹氏被囚……被救出後,她便與秦嬤嬤製出了這惑神散,為的,便是防著她被擄、被傷。”
“秦珍倒是真疼她。”皇帝面有不愉。
四阿哥低下頭:“秦嬤嬤收了茹氏為徒。”
“什麼?”
皇帝驟然轉身,“徒弟?”
“是。”四阿哥吸了一口氣,心裡暗自嘀咕,此次出巡前,秦嬤嬤突然找到他,求他找機會將自己收茹蕙為徒一事告訴皇帝,雖然覺得自家阿瑪日理萬機,不可能關心這種小事,可是,此時這機會不說,以後只會更不好說,因此,四阿哥自日毫不猶豫將事情告訴了自家阿瑪,只是,他卻沒想到,阿瑪反應會這麼大。
“阿瑪若覺不妥,兒子讓茹氏不再跟秦嬤嬤學便是。”
“拜師之事,何其嚴肅。”皇帝一臉不高興瞪了四兒子一眼:“豈能你一句說不學便不學。”
學也不是,不學也不是,自家阿瑪到底想怎麼樣?
如此動輒得咎,四阿哥只能悶頭不吭聲了。
皇帝卻沒管自家四兒子的痛苦,卻是站在營地中央負手望天,一臉沉思。
遠處,一直關注著皇帝一舉一動的幾位阿哥,見到這般情狀,卻是心情各異。
因著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四阿哥一行人卻是晚了飯時,此時回了營地,下面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