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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激我也上去露兩手罷了。”
齊旻哼了一聲:“自取其辱。”
當年浩然書院的那場比鬥,齊旻也是在旁邊從頭看到尾的。心裡頗以此為方沐陽自豪,所以對王璟自然就看不上。聽說這會兒他還跑來撩撥方沐陽,更是不爽。只是當著人面兒不好說什麼,冷著臉撂了話便折了回去。
前頭的小姐公子們陸陸續續將作品呈了上來。浩然先生以戲為題,不拘體裁。因此作品便沒個統一的標準,有吟詩的,做賦的,畫畫的,甚至還有一個擺開了架子要寫篇應試八股出來。
浩然先生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按捺著性子一篇篇往下看,心裡不住搖頭。這些紈絝子弟,不識人間疾苦,做出來的詩賦只有辭藻華麗可以形容。擠一擠卻沒什麼內容,甚至有的連典故都用錯,這樣的人莫說是進浩然書院讀書,就是書院裡頭掃地的,只怕都要比他們強些。
再看閨閣小姐們的作品。更是傷春悲秋,強行堆砌,滿紙空言的東西。浩然先生看得不耐煩了,將手頭沒看的往身邊王璟手裡一遞:“你來看。”
李丞相在旁邊瞧著大吃一驚,難道說這些詩文竟然差成這樣,浩然先生連看都懶得看,交給弟子代勞麼?忙從那疊被浩然先生看過的裡頭抽了幾張出來。看了一遭也是搖頭,默默傳給身邊坐著的大臣們。
除了少數幾個勳貴、恩蔭的,其餘的文臣還是實打實的科考出身,或許詩文一道並不特別擅長,但是鑑賞能力還是有的。看過了傳來的詩文,不由也都低了頭。漲紅了臉。這些年他們官職越做越大,可家裡孩子卻失了管教,成日裡走馬鬥狗的,連做個詩詞都勉強。
也有幾個心裡連連嘆氣,誰知道今天浩然先生是以戲為題。這時令,這季節,要麼便是賞雪賞梅,要麼便是贊繁華贊熱鬧,誰曉得他竟出了這麼個孤拐題目?昨日在家下的功夫全都費了,可憐還叫門客寫了那麼多好詩好詞,連夜叫孩子背下來,結果全沒用上。
王璟看了幾張,忽然面上一喜,叫浩然先生來看:“先生,您看這個。”
浩然接過來一瞧,只見上頭短短兩句,似乎是一副楹聯“絲竹陣陣,悲歡離合演不盡;鑼鼓聲聲,苦辣酸甜奏不完”,再看那字,不過閨閣女兒常用的簪花小楷,下頭落款一個李字。這才開了一絲笑臉遞給李丞相道:“不知是府上哪位小姐的,平仄雖欠缺些,到底工整,有幾分意思。”
李丞相接過一看,心下卻不喜,這什麼“悲歡離合”又什麼“苦辣酸甜”的,瞧著便一股子哀怨,今日高朋滿座,嘉賓齊聚,怎麼就寫了這麼個叫人不開心的東西?不過到底還是得意浩然的誇獎,笑著應和道:“小姑娘寫著玩罷了,能有什麼意思。”回頭便朝著樓口伺候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叫去打聽是哪個女兒的作品。又招呼著浩然先生和王璟接著看其他的書畫、詩詞,就算是矮子裡頭拔將軍,也得選出個出類拔萃的來才是。
可是看來看去,也就這首稍能入目一些,就連李丞相也是老臉微紅,挑不出更好的來,尷尬地追問樓裡伺候筆墨的下人:“眾位公子可都做完了?”
好在還有個要畫工筆畫的,猶在上色,小廝躬身應道:“未曾做完。”
李丞相便道:“師兄不如稍坐,待他們做完了之後,一同再擇優等的出來?”
浩然先生本就不耐煩,看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只覺得眼睛疼,聽說還叫繼續等,嗤笑一聲擺手道:“不必了。若是挑最差的,倒是要花花時間,這挑好的麼,有什麼為難的?”說著朝那副楹聯呶了呶嘴:“就她吧!也就這個稍微有點意思。”
可這個是女眷裡頭的,頭名能花落自家當然很好,可重頭戲是男賓這塊兒,總不能不挑個好的出來吧?李丞相頂著眾人熱切的目光,急得頭上都冒汗了,壓低了聲音懇求浩然先生:“師兄,這些個詩文,您再看看?”
可浩然先生年輕時就是個倔的,鑽在紙堆裡頭的人,多少都有幾分狂性,哪裡理會李丞相的懇求,反倒搖頭擺手:“不敢看,再看這雙老眼就快瞎了。”
王璟聽著忍不住露了絲笑意。他雖不是先生的入室弟子,但也是浩然書院的得意門生。這樣的詩文,在浩然書院裡頭都沒人好意思拿出來,真不曉得這京城的才子都上哪兒去了,居然弄了這麼一批人聚眾出醜。
可他哪裡知道,各家有出息的孩子都已經有了出路,這次聽說浩然先生過來,被帶來的都是家長溺愛又頭疼的,指望著能透過李丞相走走浩然先生的後門。這樣的一群人,自然水平高不到哪裡去。
李丞相鬧了個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