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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的脈相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走盤,的確是滑脈無疑。只是這脈相乃是實邪壅盛於內,氣實血湧,因此脈往來流利,主痰飲、實熱、食滯……”
話沒說完就叫林華清皺著眉頭打斷了:“你的意思是說,也不一定是喜脈?”
黃鶯紅了臉:“這得問問,這位,咳咳,這位的月信,咳咳……”他一邊說,一邊拿眼睛去看碧波。
這會兒碧波哪裡敢隱瞞,顧不得王爺就在跟前,趕緊言明:“如常未變。”
這下黃鶯長出了口氣可以判斷了:“那便是實熱無疑了。大約是連日奔波,憂思過甚,有些食不下咽罷了。屬下這就開方子去。”
他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出去,實在是王爺的臉色又黑又紅,瞧著有些嚇人。
當著外甥女的面丟了這麼大的面子,林華清哪裡還坐得住,交代了碧波一聲,也匆匆避出去看黃鶯開方子了。
方沐陽又取笑了碧波一回,轉身躺下,摸著小腹心中多少有些計較。
自家事自家曉得,上月的月信倒是如期而至,可這個月的還沒來呢!要是真是那麼回事兒,只怕就是正月十八那天種下的種吧?回想起那天的荒唐,方沐陽又紅了臉。
不過到底是心裡存了疑惑,碧波把藥端了上來,她也推了不肯吃。林華清也沒勉強,他已經找黃鶯問清楚了,又叫人喬裝出去請教了好幾個大夫,都說這實熱食滯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放開心懷,飲食清淡也也就行了。方沐陽不肯吃,他也只當是小姑娘怕吃苦藥,左右歇上兩日待他養得好些了就要回去南楚,也無所謂。
瑞昌城裡停了三日,林華清便催促著叫回去南楚。這幾天方沐陽一直讓他拘在房裡沒讓出去,瑞昌城裡可已經鬧翻天了。碼頭上更是愁雲慘霧的,好些金幫的幫眾都抄著傢伙聲稱要去京城告御狀,替小方姑爺討個公道。
臨走之前,到底不放心方平安父女倆,想要悄悄去看一眼。可林華清不肯放她出去,只答應她會留下人看著那父女倆,便將方沐陽抬上了回南楚的船。
方沐陽滿心鬱悶,其實她也曉得方平安父女倆會有人照料,可這心裡就是割捨不下。尤其是方平安,也不知道陷在齊昱的坑裡能不能出來,她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還在這上頭摔跟頭,往後可該怎麼辦得好?
碧波在一旁看著有些好笑,心裡卻有幾分暖融融的感覺。這個主子雖說有時候腦子會抽筋,有點不靠譜,可總得來說還是挺好的。跟著她,除了要收拾一點爛攤子之外,相處倒真的不怎麼像主僕,反倒像是姐妹間的感覺。想必碧珏臨死前,也會覺得踏實。
悄悄揩去眼角的一滴淚水,回頭看睡在床榻上的方沐陽。將養了幾日,臉色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瘦下去的肉還沒有補回來,瞧著還是有些弱。她不肯吃藥,黃鶯便說了幾味食療的方子,都是補血養氣的,船上也有廚房,日夜不熄火地熬著。
方沐陽只睡了小半個時辰便被碧波叫醒了。
這也是黃鶯說的,說是白天少睡些,免得晚上走了困勁。當然按方沐陽的思維理解,就是不能睡得日夜顛倒了,所以白天也儘量多起來活動活動。
若是換了以往,她想把這條船的旮旯都走遍,就是爬到桅杆上去,林華清也不會阻止。可現在大家都覺得她身子不好,成天將她拘在房裡,生怕放了她去甲板上又會吹了冷風,受了風寒。所以每天方沐陽的活動就是吃東西,發呆,偶爾看看閒書。
船行一日,便進了南楚地界,可速度並沒有減慢,順著金江朝下游而去。
林華清似乎很忙,每夜停船靠岸的時候,便會有人上船拜見,然後領了公文之類的,趁夜送出去。白天的時候,他也儘量抽吃飯的時間過來陪著方沐陽坐一坐,聊一會兒天,試圖勾起她對南楚的回憶,可是收效甚微。方沐陽總是一口咬死了自己在方家遭劫的時候受了傷,並不記得了。林華清也只好將南楚的事情一一講給她聽。
南楚皇姓秦氏,再往前數一百多年,是統治整個大陸的皇族。一百多年前因為奪嫡之爭,發生了內戰,最後是齊氏趁虛而入,謀奪了半壁江山。秦氏避居金江之南,奉楚王為皇,便是如今的南楚秦氏一脈。
借金江天塹,江南物產豐饒,以及擁有大型的海港這些便利,南楚的經濟相當發達,商人的地位也要比北齊高很多,整個國家都是比較富饒的。國民經濟水平上去了,人均消費總值自然也就高,所以南楚從上到下,奢靡成風。
這點方沐陽極有體會,她一直都認為在時尚這塊上頭,南楚就比北齊強很多。不過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