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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國,那千年古樹上的蒼蒼白雪,是否,已經,化了?
蘇夢忱站在旁邊,轉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只是站在她旁邊,陪著她。
雨點仍然在緩緩的落下,帶著些殘餘的寒意,紛紛的撲過來。
兩人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小白已經帶著那小老鼠將藥碗給收了起來,小白昂首挺胸的站在那收好的碗麵前,然後對著蘇夢忱諂媚的笑了起來。
主子,你看,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而蘇夢忱的目光卻淡淡的轉到了另外一邊。
小老鼠也跟著齜開大板牙。
而在旁邊,人們還沒見過如此通人性的小動物,其中一個小丫頭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塊桂花糕,然後小心翼翼的分了半邊,然後對著小白遞了出來。
“來來來,啾啾啾,過來姐姐餵你吃好吃的。”
小白頓時炸毛!
丫的!
爺活了三百歲!你這個十一二歲的黃毛丫頭竟然敢當爺的姐姐!丫的!爺才不吃你的桂花糕!哼!
小白將自己的臉一扭,然後便轉向了另外一邊,而小老鼠卻聞著那桂花糕的香氣,頓時高興的湊過去,一把捧起桂花糕,狠狠的咬了一口,接著一雙老鼠眼頓時閃閃發光,接著,捧著剩下的桂花糕,遞到了小白麵前。
小白的爪子一揮!
哼!吃過的給爺吃!爺不吃!
宋晚致瞧著它這個樣子,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屋內的人看著小白和小老鼠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宋晚致和蘇夢忱相對一笑,接著,便往涼棚的後面走去,涼棚的後面,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一邊咳嗽著一邊拿起一件破舊的衣服補起來。
宋晚致走上前,按住老人的手,道:“婆婆,你身子沒好,便不要做這些傷身神的事情了,留著,讓我來。”
這個老婆婆的家便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前兩天他們兩個人路過此地,剛好借宿到這個獨身的老人屋裡,這位老人正巧病了,宋晚致便決定留下那裡幫幫忙。
老人低低的咳嗽出聲,然後笑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傷神不傷神的只有我知道。前面打仗呢!我的兒可沒衣服穿,我得給他們趕製冬衣,你看看這天冷了,我那兒最是怕冷,不趕製出來,冷了他了,那可是,凍在兒心冷在娘心。你現在還是單個,等你有了兒女,便知道,這世間,天大地大,都不如兒女的事大。”
宋晚致聽了,蹲了下來,垂下眼眸壓下眼底的一絲傷意,微笑道:“婆婆您說的對,但是想來您的兒子也是擔心您的,他若是知道您撐著病體為他縫衣,恐怕在外也不安心。您的病左右不過這一兩天的時間就好了,等好了之後再做事,豈非是事半功倍?這樣,那方才是穿在兒身,暖在兒心。”
宋晚致說著,便將她手裡的衣服給拿了下來,然後扶著她讓她靠在旁邊的軟枕上,輕輕的在老人的額頭上按了起來。
老人在宋晚致的手下,慢慢的眯著眼睛睡了起來。
等到老人睡著之後,宋晚致就蹲在那裡,看著這位老人滿臉的褶皺還有乾枯的手。
蘇夢忱伸手,輕輕的落到少女的肩上:“這世上,婆婆心裡有這一個念頭,倒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宋晚致看著老人,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外面的灑落的春雨。
冬天剛過,又哪裡來等著厚棉襖呢?
老人一個人拉扯大的兒子早就在二十年前的戰爭中犧牲了,他的兒子死在那個冬天,最後寄回來的家書便是要讓母親看看能不能寄一件厚衣服,於是老了的母親,便只記得年年歲歲裡,怕冷的兒子想要一件厚棉襖,於是,這麼多年,她日日夜夜的縫製著一件棉衣,屋子裡都堆積了一屋子厚棉襖,然而老人的身上卻仍然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
穿在兒身,暖在娘心。
但是這世上,糊塗與不糊塗,又有誰能說清楚呢?
宋晚致拿起那件縫了一大半的棉襖,然後輕輕的蓋在老人身上,接著,和蘇夢忱輕輕的走了出去。
而在外面,人們又在低低的交談著梁國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悲痛和代價成為的傳奇,到了最後,不過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一段敘說,不過爾爾。
宋晚致聽著他們口中的自己,慢慢的搖了搖頭,彷彿那個人,離她很遠,而她只是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男子,自己尚且這樣,那麼,身邊的他呢?
彈指風雲,於他而言,又是什麼?
蘇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