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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的考卷考的是經義墨義以及詩賦。經義是取儒家經典中一句話或一段話,要求考生寫出自己的理解,類似現代讀後感之後的,看著簡單可是要寫出新意就比較難了。
好在向南拿到題之後發現是儒家經典中一句比較常見的話,當年現代高中三年為了迎接高考也是做過不下於五十遍,這回向南只能厚著臉皮借用那會兒看過的不同型別不同角度的標準答案,再綜合一下這個世界的主流思想,最後倒是能寫出一份還算不錯的答案。
更讓向南頭疼的則是賦詩。今年圈定的詩主題是一個字,農。
其實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還真像苗大人說的那樣,今年的考卷受了郡守以及聖上務實作風的影響,便是作詩都與農有關。
當然,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一個問題,大業朝正處於急速發展的狀態,還未達到經濟文化政治各方面的鼎盛時期。
特別是經濟物質方面的發展,因為這是每一個朝代社會都不可避免的發展迴圈圈,只有人們滿足了物質上的需求,才會開始去追求精神上的滿足。
對於向南來說,這又是一個難熬的一天。
早上太陽出來的有點晚,且時不時的就往雲層裡躲一躲,向南想起前段時間連續了將近十來天的悶熱,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像是吳越郡這種地勢氣候,之前越是悶熱無風,那之後雨來得越快越急。
果不其然,中午的時候天上陰沉沉的,巡考官出來轉了轉,回頭不得不命人提前將燈籠掛上,很多考生也提前將自己的燈具點上,以便視線更清晰。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嘩啦啦風來雨來,甚至伴隨著悶雷,可謂是聲勢浩大。
號房外面是一條走廊,這是供巡視衙役考官等人行走的,所以向南他們在號房裡倒是不用擔心雨會被風颳進來,可那風卻是擋不住的。
向南最後沒法子,只能轉身將燭臺放到矮一點作為凳子的木板上,自己撅著屁股虛坐在桌板上以己為牆儘量遮擋大風,一面用鎮紙壓好答卷角落,然後進行答卷。
這一場雷陣雨倒是給了向南一點難得的靈感,農無非一指農民二指莊稼,而這兩者又是緊密聯絡著的,風調雨順則農喜,旱澇之年則農苦。
小農經濟的時代對自然的依賴實在太嚴重了,若是能夠製造出能夠讓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的器械……
這就是所謂的資本主義萌芽了,向南趕緊抓回跑得太遠的思緒,最後修修改改寫下一首緊扣“農”之一字的十六行小詩一首。
一開始號房對面不少讀書人見著向南這番作態十分不恥,可等風嘩啦啦吹得鎮紙都壓不住的時候,這些人最後也只能假裝之前不恥向南這種行為的人裡面沒有自己,然後默默撅著屁股也背對外面的換了個方向。
巡邏的衙役小吏也只能瞪了瞪眼,一陣大風颳過,小吏帽子都差點吹掉了,於是小吏也不再說什麼,雙手捂著帽子搖搖頭走了。
這場雨來得迅猛,走得卻也算快,等到一個多時辰之後雨勢變小,烏雲風雷也散了,只留下淅淅瀝瀝連成一條條線往下墜的小雨。
終於不用撅著屁股頭朝下的寫字答卷,眾人紛紛鬆了口氣,趕緊滅了燈具重新擺放好筆墨紙硯,端端正正的坐好答題。
交卷的前一刻鐘,敲鑼的小吏又來哐哐敲了一通,向南寫得差不多了,趕緊抓緊時間又看了兩遍,確定沒有紕漏。
等到全部收卷之後,向南終於從號房裡出來了,回頭看看那狹窄的小格子,居然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真在這裡面吃喝拉撒睡的過了三天兩夜。
比起向南的恍然,周子才鑽出來之後簡直是恨不得甩著胳膊腿兒的在院子裡跑幾圈,不過好歹也知道要是自己真這樣做了的話會很丟臉,只能小幅度的伸著腰晃著胳膊。
“阿南,你考完了就要回去了嗎?明兒應該有個啥文會的你要不要去?”
基本上每一屆同一個考場的讀書人考完之後都會組織一個文會,也算是提前跟大家打好關係,以後誰平步青雲了好歹也能攀上個同科之誼。
一開始這種文會也就是在會試才會有,畢竟那時候參加考試的都是舉人了,已經擁有了做官的資格,漸漸往後發展,這種習慣竟是已經蔓延到了院試。
向南搖頭,“不去了,我最不擅長作詩什麼的,去了也無聊。”
周子才其實有點想去,可是他一個人去的話又覺得無聊,因此極力鼓吹向南一起去,“不作詩也沒什麼,聽聽曲喝喝酒的也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