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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鋤頭木棍氣勢洶洶,女人們也在圍牆裡頭張望,可見青山村的人還是比較團結的。
秦春沛掃視了一眼,發現大家雖然怒氣衝衝的圍著一戶人家,卻沒有人闖進去,就知道那賊人怕是被圍在裡頭了。
秦大山也沒貿貿然進去,抓著一個人問道:“叔,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人估摸也是憋了許久,拍著大腿說道:“哎,是大山啊,你們那邊也聽到動靜了?哎,這叫什麼事兒啊,今年年成還不算太壞,這些人就忍不住了。”
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起來:“可不是,就盯著人家孤兒寡母的,忒不是東西!”
秦春沛一路聽著,東拼西湊的倒是拼接出事情的大致過程來,原來這家遭賊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村出了名的李寡婦家,按照輩分,他是要叫一聲李奶奶的。
要說這個李寡婦也是可憐人,從小就是李家買來的童養媳,李家對她倒是尚可,至少不會打罵,誰知道李家老倆口和她那丈夫都是短命的。
這些年李寡婦帶著唯一的兒子艱苦生活,要不是青山村的風氣還可以,大家對他們也還算照顧,說不定都養不大孩子。
李寡婦的兒子比秦小叔還小一歲,剛成親一年,媳婦剛懷了七個月的身孕,日子雖然艱難,但李家三口人踏實勤勞,這些年眼看著倒是蒸蒸日上了。
偏偏這時候,那該死的賊人居然盯上了他家,估摸著是看他們家人口少,屋子又是前兩年李家小子成親的時候剛造好的,所以才打起了主意。
“作孽啊,李嫂子被推了一把,如今生死不知,她那兒媳婦據說動了胎氣,怕也不太好了。”一個婦人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對那賊人恨之入骨。
秦大山擠了進去,就看見秦老村長一臉愁苦的站在院子裡頭,而在他身前五花大綁著兩個男人,嘴巴里頭塞了布片嗚嗚咽咽的。
而在他的身邊,一個年輕男人目眥盡裂的瞪著那兩個男人,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顯然憤怒到無法自制,如果不是秦老村長攔著,他怕是要衝過去打死這兩人。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頭走出來一個大夫,就是當初給秦小叔治腿的那位,他皺著眉頭說道:“李家媳婦問題不大,就是受到了驚嚇,動了點胎氣,好好養著就是了。”
一聽這話,秦老村長心中咯噔了一下,忙問道:“那拴柱他娘呢?”
老大夫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怕是不大好,雖然只摔了一下,但撞的不是地方,後腦勺那兒一攤子的血,能不能熬過去就得看命了。”
這話音未落,李拴柱哀嚎了一聲,朝著地上的兩人就衝過去廝打起來,秦老村長攔了兩下沒攔住,只得說道:“罷了罷了,讓他打一頓出出氣也好。”
最後到底是先讓裡拴柱洩了憤,秦老村長才帶著一群人商量要怎麼辦,若是平時,這肯定是要送到衙門裡頭去的,偷東西倒也罷了,竟然還傷了人。
但現在大雪封路,能不能走到衙門還兩說,就算是送去了衙門,人被關起來了,李家這邊一重傷一動胎氣的,花費的銀錢從哪裡出?
這種事情,別說是秦春沛,就是秦大山也沒有插嘴的餘地,都是秦老村長和幾個族老來說話,最後幾個人一商量,還是決定帶上人把這兩個賊子送回去。
說送回去,當然不是他們村大發慈悲,而是得帶著大部分青壯年鬧上門去,一來是讓對方賠錢,二來也得讓其他村子知道,他們青山村不是好惹的。
秦春沛作為半大的小子,有幸參加了這一次村子與村子之間的較量,那兩混混在他們村子也不受待見,但這時候就是這樣,一家有難,家家戶戶都得幫忙。
只是這次他們理虧,雖說日子難過,但也只能拿出銀錢來,不然青山村可是發了話了,等雪化了之後告到衙門,也得讓他們倒黴。
李家的事情暫時算了了,李寡婦病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只能靠著米湯養著,李家媳婦也一時半會兒起不了床,李栓柱只得自己照顧老孃和媳婦。
這事兒一出,青山村家家戶戶都警惕起來,尤其是那些門戶人口少的人家,這時候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睡覺,以免被人摸到了家裡頭來。
秦家的屋子在青山村中心地帶,但家裡頭雖然有兩個大男人,其餘的卻都是老弱婦孺,以至於家裡頭幾個女人也警惕起來。
秦大山和秦小山更是商量著,是不是兩個人排個班,一人守一晚上,這樣也好以防萬一。
秦春沛雖覺得事情不至於壞到這種成都,畢竟他們住的地方房子密集,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