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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個軍營的老元帥也姓張,正是兄弟兩人的親伯父,高階官員之中,大部分都是張姓,或者與張家有關的人。
剛打聽完的時候,秦春沛心裡頭還覺得奇怪,如果他作為一個君王,是絕對不會讓一個軍隊上層將領都姓張的,畢竟日子久了,誰知道這個軍隊聽誰的。
後來聽的多了,才知道這個張家軍的存在是有歷史原因的,據聞張家祖輩是跟著老皇帝打江山的人,這個人一門心思守國門,對朝廷的封賞都沒有絲毫興趣。
當年的老皇帝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左右是把張老將軍放到了谷城這個偏僻的地方來,一來是鎮守邊疆,二來谷城地位特殊,想要有大動作怕也困難。
畢竟就在谷城一牆之隔的明城區域,那裡駐紮著谷城軍隊三倍計程車兵,張家軍要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發現,這也是一種監視了。
時過境遷,張家軍還是張家軍,但明城那邊的情況卻悄悄的變了,風雨欲來,張家軍忽然開始肅清內政,並開始勤練士兵,怕也是有所準備。
等秦春沛弄清楚來龍去脈的時候,已經上了這一艘賊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待下去。
相比起未知的未來,留在張家軍裡頭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首先是秦家人在當地更能融入了,旁人知道他們家有人在張家軍裡面,對他們便分外客氣一些。
甚至這些日子,慢慢的開始有人上門打聽他們家的孩子,秦招娣已經十三歲,正是可以相看的年紀,她又是個勤勞孝順的,蒙山村的人都看著呢。
不只是秦招娣,就是秦春沛也開始有人問津,這讓錢氏又喜又驚,一時半會兒有些拿不準主意,最後還是鄭氏出面一一婉言回絕了,說這些年逃難不容易,他們家捨不得孩子,家裡頭想把孩子再留兩年,團聚團聚。
遠在軍營的秦春沛不知道秦家的煩惱,他這會兒也是一腦門的官司,原本他跟伙房保證的好好的,但這些日子過去,朝廷的糧餉兵餉卻一直沒有下來。
張家軍雖然被稱為張家軍,但到底是朝廷的軍隊,每年冬季之前,朝廷必定是要派人押送糧草銀兩過來的,因為這邊的距離比較遠,所以通常出發的也早,在秋收之前就能到達,畢竟秋收之後這一片開始下雪,押送的官兵就不好回去了。
但是這一年左等右等,糧草的事情毫無音訊,張將軍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都有一個隊,但都說沒有看見押送的隊伍。
眼看著這邊的糧食都要接不上了,張將軍也忍不住著急起來,這些天心氣不順,連帶著對手底下的人都嚴苛起來,就是親信也一個個都怕觸他的黴頭。
別人能躲,但秦春沛卻沒辦法躲,拿不出糧食來他可得面臨伙房那邊的怒火,他只能一次一次的找負責糧草的錢文書,但那錢文書也沒有任何辦法,乾著急的嘴角都是怒火。
這一日,那錢文書被他問的急了,火氣頗大的罵道:“問問問,沒有糧草送過來我有什麼辦法,要不我帶你去找張將軍,你自己問問他去。”
秦春沛雖然是張城防自己帶進軍營的,但進了軍營之後兩人的聯絡並不多,只是這錢文書隱約知道他們的關係,心中覺得他藉著將軍的名頭壓著自己呢。
秦春沛臉色冷淡,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在下也只是在其位謀其職。”
那錢文書卻來了火氣,急吼吼的扯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那你就去問問張將軍到底要怎麼辦,左右我是不敢問了。”
就因為這事兒多少人吃了張將軍的排頭,他要是去問了,捱了板子,到時候苦的還不是自己?哼,這小子年輕氣盛,還得讓他吃一下苦頭才知道厲害。
秦春沛被拽著走到張將軍的營帳前,心裡頭也憋了一股子火氣,原本每個人就得對自己的職業負責,他覺得自己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偏偏這人說的話,倒像是他多管閒事。
兩人還未進門,就聽見張將軍在裡頭咆哮的聲音:“昏君!昏君!什麼叫做南方大難,國庫空虛,暫時無法運送糧草過來!他這是想要做什麼!”
走在前頭的錢文書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停住腳步,但裡頭顯然已經聽見了外頭的動靜,張將軍怒聲喝道:“是誰在外頭?”
錢文書連忙低下頭來,有些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將,將軍,是小的錢子惠,這不是手底下的秦文書一直來問糧草的事情,小的迫不得已,這才帶著他一道兒過來了。”
裡頭沉默了一會兒,張將軍似乎壓抑了一下怒氣,才喊道:“既然如此就進來吧,左右這事兒也得讓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