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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晴面前:“你不要以為做了一次成功的眾籌實踐,就用經濟效益這一把尺子去衡量所有的新聞!你們手中的話語權,是用來追求真相和闡釋真理的!不是讓你進行權錢置換的!”
鄭雨晴沒吭聲,低頭認真看報紙:“奇怪,這個記者是誰啊,我們那裡沒有叫錢多多的人嘛!”
“我看你拎著箱子,估計要出差。你先放下手頭的事,去把這件事徹查一下,不然我沒辦法跟上頭交代。”
鄭雨晴苦笑道:“我這就是把手頭緊急的事放下,剛下火車就奔您這兒了。您打算讓我怎麼處理錢多多,才好跟上面交代?是不是讓他去資料室,永遠不給上版面?”
盧書記一愣。
鄭雨晴:“盧書記啊,我雖然還不知道這錢多多是誰,可我想替他求個情……”
“小鄭,你上任這幾個月,時時重新整理我對你的印象啊!你們《都市報》的表現,過山車一樣,建市活動剛剛HIGH到頂點,轉手來個新聞訛詐!宋常委說,涉及被調查組進駐的企業總共有四家,你們只提他們一家,主要是因為他們去年沒在你們這裡做廣告。小鄭啊,你這是丟個辮子給人抓。”
鄭雨晴嘆一口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書記,反正我檢討都寫成家書了,今天索性跟您說點心裡話。”
盧書記示意她有話直說。鄭雨晴便口無遮攔,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突一陣猛掃:“新聞記者這個行業,已經沒法幹了。怎麼幹都是錯。只要踏進記者這個行業,就帶著原罪。花錢寫表揚叫有償新聞;沒花錢寫批評新聞叫新聞訛詐;花錢了,既沒寫表揚也沒寫批評,那叫有償沉默;人不花錢,我可以不可以寫呢?仍然不行!因為你這是在提前佈局,準備左右手互搏。盧書記,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您知道北京西直門立交橋吧,東西南北上下左右,無論朝哪個方向走,都違反交規!幹新聞也一樣,全是G點,碰不得!”
盧書記:“哎!咱倆到底誰給誰上課?你才全身G點碰不得!你的兵,都是好的?你的做法,全是對的?我怎麼聽說你又跟新聞協會主席幹上了?說人家新媒體怎麼怎麼惡劣。你這樣牴觸情緒,會造成行業內部都把火力集中在你這裡。我召你來,也是希望你遠離是非,多幹事,少表態。”
“不行,再不表態我就委屈死了。我們跟新媒體在一個舞臺上表演,人家三節棍飛鏢蠱毒全上,而我們根本就是戴著鐐銬在跳舞……這也不能那也不給!尤其是紙媒,白紙黑字的,一百年都摳不掉!你訓來訓去,只有訓我!”鄭雨晴委屈得聲音都變調了。
盧書記關切地問:“小鄭,我可是頭一次看見你負能量爆棚。最近工作不是很順利?有沒有什麼需要我給你支援和幫助的地方?你呀,要把工作呢,就當成打遊戲升級,要有既競爭又娛樂的心態,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不能感情用事啊!你先回去吧,先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個文字上的……彙報?讓下面工作人員,好好提高一下業務水平。”
鄭雨晴眼圈忽然一紅,她低頭,吸溜幾聲鼻子,賭氣說:“我就大包大攬了!就批我一個好了。我管理不善,我水平不高,反正我就這一攤了,要死不得活的,求您了,現在記者也挺不容易的!別折騰他們了!”
“你啊,你這個倔頭倔腦的樣子,很得老傅真傳!好了好了,你們女同志,情緒忽高忽低的,今天,你不適合理性談話。我們到此結束,不把矛盾擴大化。過兩天我再找你聊。快走快走!”
把鄭雨晴轟走以後,盧書記無可奈何地笑了,連秘書都笑:“怪不得江湖都喊鄭雨晴‘中二婦女’。跟書記說話都這樣衝頭衝腦。”盧書記搖搖頭:“她呀,這是內外交困,委屈疊加了呀!中國呢,對賢者的要求,要任勞,還要任怨,要負重,還要忍辱。很多人是能夠任勞負重的,就是受不了任怨忍辱。”
秘書想了想答:“在中國,想做一番事業的人,誰不是這樣?”
鄭雨晴問羅美林:“榮興那條稿子是誰寫的?錢多多是誰?”
羅美林坐在雨傘下面:“錢多多?美林我不認識,這稿子是何亮亮郵箱發來的。”
鄭雨晴趕緊把何亮亮召來:“怎麼又是你!上次寫了檢討,這才過去幾天啊!”
何亮亮低頭說:“這是政府通稿,原本是四家企業都在上面,但張副總堅決要求拿掉三家,而且要我必須署名本報記者。我當時就知道會出事,所以,就署名錢多多了。”
鄭雨晴暴怒:“知道會出事,那你還敢發?!”
“張副總堅持要我發,說這稿子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