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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雨晴又被顛覆三觀了。
“夫妻生活那麼久了,他外頭有沒有人,我都看不出,那我不是白當老婆了?他抱高西西回來那天晚上,為難的樣子,和生分的樣子,我大概就猜到了。”
“你都知道他那麼可憐了,你還忍心跟他離婚?”
吳玲反問:“你也知道他那麼可憐了,你幹嗎跟他分手?”
鄭雨晴有些不好意思:“我太忙了,要擔待的人和事太多,照顧不過來這些。”
吳玲:“我也是。我從認識高飛起,就把一個東西藏起來了。這個東西,叫自我。他需要我給他團隊燒飯的時候,我就去燒;他需要我去照顧他客戶的時候,我就去照顧;他需要我當一個媽的時候,我就當;他需要我代替他孝敬的時候,我就孝敬。我時間表裡只有一個安排,就是高飛的需要。我以前給自己設定的底線是20年,等高興一上大學,我就過我自己的人生。那時候,家裡老人估計也走差不多了。結果,又來一個西西。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我想做我自己。”
鄭雨晴方明白過來,原來,每個女人心裡,都藏了一隻海鷗。
吳玲說:“我現在,過的是我夢想的生活。家按我喜歡的裝修,時間,兒子之外的我自己支配。我既享受了高飛賺的錢,還不必看他臉色,顧忌他的情緒,那麼爽的日子,你給我一個回去的理由?”
鄭雨晴無功而返。
鄭雨晴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右右在臥室裡,沉靜地看一本書。雨晴憐惜地摸著她的頭問:“你還沒有跨出這道門的勇氣嗎?”
右右抬眼看看雨晴問:“你還沒有跨出那道門的勇氣嗎?”
鄭雨晴愣著了,不知怎麼接話。
右右:“我每天都在等著你回來跟我說,我交出去了。你還沒有。”
鄭雨晴有些難過:“你希望我交?”
右右點頭:“你比我勇敢,也沒有我那麼……疼。”
“這一步一旦跨出去之後,就沒有回頭路了。”
右右:“我想知道真相。就像亮亮也想知道一樣。哪怕,那個結果是我不想面對的。”
鄭雨晴一把摟住右右:“孩子,你比我勇敢。我想得比你複雜多了。”
右右抬頭,衝雨晴透徹而俏皮一笑:“爽快點!反正沒有誰可以活著離開這世界!別婆婆媽媽的!”
鄭雨晴抱著右右笑,眼裡有些淚光泛起:“一路走來,我發現,女人比男人強大。”
鄭雨晴帶著手機,走進省紀委巡查小組的辦公室,把手機交給紀委巡視組長王聞聲。
宋經理在工地上被帶走。
張國輝在女兒婚禮上被帶走。
江市長在市常委擴大會議上被帶走。
王聞聲跟盧書記說:“我看,鄭雨晴,是塊璞玉。這樣好的玉,要放在你身邊雕琢才成器。”
盧書記笑說:“我也有此意。這個小女子,渾身上下都是勁兒!敢想,敢幹,敢承擔責任,敢說真話。她沒有我們這裡常見的匠氣和迂氣,新生代的血液,就靠這樣的人來輸送了。”
王聞聲說:“而且,這個姑娘啊!格局大,都市集團這樣的地方,盛不下她。”
“那好,我們努力一下。她可不是那麼好調派來調派去的。當年升她當社長的時候,她也是擰著脖子不肯幹。”
王聞聲大笑:“那哪由得了她?葡萄怎麼釀成葡萄酒的?”盧市長跟著一句:“雪菜怎麼變成雪裡蕻的?”倆人齊聲大笑。
鄭雨晴站在盧書記辦公室裡,有牴觸情緒:“我正在跟新媒體決戰呢!我們的自媒體平臺剛有點模樣,我還想把社群報和相親網站結合起來,我還有好多計劃剛起了個頭,你能不能緩一緩?”
盧書記微笑,但堅定地答覆:“不能。刻不容緩。人才培養,從今天下午……”盧書記看看手錶:“三點半開始抓起。你都市報集團的辦公室,已經給收了。”
鄭雨晴心情複雜地回到都市集團自己的辦公室。
陳思雲指指裡間的辦公室,竟然一個下午,資料文件電腦,一切一切都被搬空了。
鄭雨晴嘆息:“太快了,以至於靈魂都追不上。”
桌子上還有一張紙。鄭雨晴走過去一看,竟然是陳思雲的辭職報告。
“思雲,你幹嗎要走?我已經跟上面推薦了粟主任,這是讓我調走談的條件。小粟,也是一位好領導。”
陳思雲嘆口氣:“領導,其實,我早有去意,每天陪著你東征西戰,一直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