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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唐青鸞出來,天都黑了。
風颳了起來,有些刺骨,後山的樹林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好像很多人在低聲說著話。一片的漆黑,遠處山林中更加的幽深,有些恐怖。
一個人夜裡走在這邊,還真的有點嚇人。即便是再庵堂的院中,也能感覺到那種陰森,更何況現在庵堂中還死了人。
唐青鸞覺著有點毛骨悚然。好在身邊有齊景灝,風一吹過來,他就用自己的大氅將她也包在了裡面,唐青鸞頓時覺著渾身溫暖許多,並且一下子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上了馬車,將齊景灝騎得馬拴在馬車後面,這才往回走。
雖然天黑了,不過時辰還早,倒是不用太著急,馬車在通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不緊不慢的走著。
馬車裡有暖婆子,車門一關倒是不冷。
唐青鸞靠在他身上,過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今天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有點難接受。儘管她和端木氏不熟,但她們全都屬於京城侯門勳貴的內眷圈子。唐青鸞以前可是完全想不到,內眷的圈子裡還有這麼骯髒的事情。
齊景灝也嘆了口氣:“我和樹臣從寧夏府回來,就覺著老時有點不對勁,變得陰陽怪氣的,以前他可不這樣……原來家裡出了這種事。”
“真太噁心了。到底為什麼要自甘墮落?”唐青鸞搖頭。端木氏不是馬上死的,是經過了一年多的這種生活,而從她之前的態度上看,她一點負罪一點內疚都沒有,反而很興奮。
這一年多她不可能沒有清醒的時候,清醒了,若是被迫的,或者被騙的,總要想辦法掙脫,或者起碼情緒會低落,愧疚傷心,告訴家人什麼的。
現在也不會落到了這樣的一個結局。
“老時也是夠倒黴的。成親那陣子瞧著挺高興的,能看出來很喜歡這個端木氏。不過也就那麼一陣子,等我們要走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不和了,端木氏成天往外跑,我們沒成親的都聽到些風聲。”
唐青鸞問:“你是說去寧夏?”
“是啊,去寧夏之前的事。”齊景灝嘆氣:“我和樹臣也是,從沒想過問問他,安撫一下也好。那時候總覺著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又是媳婦不安分,我們也不好說什麼,都裝不知道了。”
唐青鸞就道:“你也不要自責。這事最應該怪的就是端木氏自己。”
齊景灝點頭,過了一會兒道:“死的要是寧陽就好了。”他又想起來了,忙問道:“你說查春藥方子,那藥方子難道還有什麼獨特之處?”
唐青鸞搖頭:“有沒有獨特之處我不知道。不過這種方子,大夫一看就知道是春藥,若是正經經營的藥鋪子,是不會給抓這藥的,就和虎狼下胎藥一樣。我二叔又是開藥鋪子的,所以從藥方子開始查,應該好查。”
齊景灝恍然點點頭。
夫妻倆說這件事說了一路,晚上才回到了家,跟齊夫人只說去理國公府了,然後就回到子的院子。
言哥兒還在睡著,夫妻倆簡單吃了點東西,洗洗就睡下了。
第二天,理國公府就傳來了訊息,說昨晚上的時候,世孫妃急病過世。下午報喪的已經到了齊家,理國公府從第三天開始辦喪事。
齊夫人是一點不知道,得知了理國公府的報喪,頓時大吃了一驚,還專門把唐青鸞叫去問了問。
“昨天你們說去理國公府了,是不是就是去給世孫妃看病了?”唐青鸞一進屋,齊夫人就忙問。
唐青鸞知道,婆婆是擔心端木氏的‘病’最後是請自己看的,這不又死了,擔心自己又說不清楚。
忙道:“不是的,昨天我們去……沒見,只是好像沒聽見有什麼事。”頓了頓又道:“不是說了急病嗎,夜裡得的急病。應該……白天還沒事。”
齊夫人聽了這才放心,嘆氣道:“不是你給看的病就好,就怕……這樣死去了,咱們倒說不清楚。”又嘆氣:“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那麼年輕,又能說又活潑的性子,還那麼漂亮,真可惜了。”
唐青鸞只能跟著附和:“是啊,可惜了。”
“前幾天的時候,還聽國公府的世子妃唸叨,老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眼巴巴等著重孫子呢,還琢磨著什麼時候去寺廟上香,正經住幾天,念念經,求佛祖保佑……這麼突然的,孫媳婦都沒了,也不知道那兩位老爺子老太太撐不撐得住。”
齊夫人念念叨叨的,應該是被端木氏這麼年輕就突然猝死的訊息刺激到了,感覺到了人生無常,也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