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方在樂天居齊聚一堂。
瞿琰性格原因,不愛跟人寒暄,便開門見山道:“前幾日與侯夫人說過會呈上證據,如今便請侯夫人看看。”
瞿琰話音剛落,瞿琰這邊身後便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僕婦,她看著有四十來歲,面板有些黑,像是普通的鄉野村婦。
然而她一現身便不卑不亢地高聲道:“奴婢本名含笑,是原護國公府嫡女的貼身丫鬟。侯夫人貴人多忘事,想來是記不得奴婢了。不知邢嬤嬤可還記得奴婢?”
常年的辛苦勞作壓彎了含笑的腰,生生將她催老了十歲,可她眼裡的光是那麼奪目,好像苟活了這許多年,就是為了這一日。
邢嬤嬤被點名,不得不細細打量含笑,這一看,便真的讓她看出幾分熟悉來。
含笑年輕時也是個清秀小佳人,這會兒她的模樣外形雖已被風霜摧毀,但從她那張臉上,依稀可見當時的模樣。
於是,看著看著,邢嬤嬤的面色變了。
“不知當年二爺是如何對旁人訴說奴婢的失蹤?”含笑問道。
邢嬤嬤沒有吭聲。
含笑道:“想來是無人問津,誰叫奴婢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呢?奴婢對此自然並無怨言,奴婢恨的是,為何在奴婢被賣了之後,侯府人竟連我家小姐這樣柔弱的女子都容不下?”
含笑說著身子都氣得抖了起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無法忘記被帶離侯府的絕望。
她那時候並不害怕自己將會遇到的事,她那時候只是擔心沒了她的照顧,柔弱的小姐會怎樣。她放心不下她的小姐和她剛生下的孩子。
侯夫人精神不濟,面色不大好,面對一個奴婢以下犯上的質問,理虧的她也只得回道:“世坤瞞得緊,當日我們確實不知你家小姐的身份。”
這自然不是什麼謊話,含笑也知道。
那時候的事情是接二連三發生的,先是上香被山匪打劫,被孟世坤救了之後,回到望京又見護國公府被圍了起來,那時候她和她家小姐都六神無主,被孟世坤幾句花言巧語一騙,便跟著他回了侯府,害怕被人認出身份,反而提心吊膽地幫著孟世坤一道隱瞞。
“可即便不知我家小姐身份,偌大的侯府,難道還養不活一個飯量並不大的弱女子嗎?”含笑憤憤然道,“可侯府呢?不但縱容兒子作惡,誆騙我家小姐,還任由她鬱鬱而終!”
在見到孟懷安之後,含笑狠狠哭了一場,兩人一交流,很多事便有了細節。
“在那之後,更是無視我家小姐的血脈。安少爺自從生下來起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不讓序齒,不給讀書,甚至連日用都被剋扣,還讓一個惡僕盯著他、苛待他!我想問問侯夫人,侯府便是如此沒規沒矩的麼?”
甄兮雖看不到,卻可以清楚地聽到含笑那恰到好處的音量。她彷彿看到一個英雄,站在敵人面前揮斥方遒,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她忽然想到,青兒其實跟含笑有點像,如果她不是一介難以捉摸的幽魂,青兒或許會為了護主而像含笑一樣。
含笑的話震得侯夫人半天沒出聲。
侯夫人不是不懂得明辨是非的人,她雖一直都知道她更寵愛的二兒子在外不知幹了些什麼勾當,然而事情只要別鬧到她跟前,她通常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事,實在過於荒唐了。
侯夫人沉默半晌,終於在眾人的目光中道:“此事全是世坤的錯。老身代他向國公府致歉。只是世坤他已死,已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先前一直都是含笑在批判,如今聽到侯夫人低頭,卻是瞿琰冷笑一聲:“我卻不知,他一不曾跪地道歉,二未被掘棺鞭屍,怎麼便算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侯夫人被瞿琰搶白得一陣頭暈目眩,忍著怒氣道:“護國公,莫要欺人太甚。”
瞿琰沉下臉來:“孟世坤害得小姑姑與我們家人失散了十幾年,令我們天人永隔,究竟是誰欺人太甚!”
☆、補償
侯夫人知道這事; 確實是他們侯府理虧,然而; 即使世坤沒做這事,瞿家那嬌滴滴的小姐,又如何承受得了流放的長途跋涉; 邊疆的寒冷貧瘠?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甚至沒辦法留下一兒半女。看看護國公這一大家子; 最終不也只剩下孤兒寡母了麼?
但她也知道; 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於是,她順了順氣,緩和了語氣道:“此事當年侯府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讓世坤如此胡鬧。世坤已死; 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願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