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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錢,你想吃啥都沒問題。
然而,俞母沒錢。
輪到俞承嗣考完一場出來休息的那兩日,俞母就在客棧裡叫飯菜。而且為了能夠儘可能的省下錢來,她都是隻要一個人的份量,聽俞承嗣問起,也會藉口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這回,還真不能怪俞承嗣太粗心。一來,在他心目中,家裡應該還是有些家底的。二來,他其實也不大清楚府城的物價,畢竟之前考秀才是在縣裡考的,無需特地趕到府城。三來,他這滿腦子都是科舉考題,別說關心他娘吃啥了,他連自己這幾日吃的是啥都沒注意。
問題來了,俞母這幾日吃的到底是啥呢?
她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知曉本朝對於糧食的定價格外嚴苛,再說這兩年都是豐收年,糧價已經許久不曾漲價了。因此,她只揣著錢跑到糧食鋪子,買了好些個紅薯土豆。
紅薯土豆生的也能吃,再不濟就是去客棧後廚,塞個幾文錢跟人借個火,再討幾碗水喝。
因著周遭的人都知曉俞母是來陪考的,興許是感動於她為兒子付出那麼多,又或者乾脆就是想結個善緣,客棧掌櫃叫她住到了自家柴房裡,還吩咐後廚那頭幫她烤紅薯土豆,又給她涼開水喝。
……
……
終於,鄉試第三場結束了。
俞母早不早的就等在了考場外頭,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從考場魚貫而出的考生們。
科舉考試,其實不單費腦子,還額外得費體力。尤其是這鄉試,每回都是在酷暑時分開考,偏裡頭的號舍異常的狹小悶熱,幾乎每一次都會發生考生暈倒中暑之事。今年甚至比上一次更可怕,一方面是今年天氣格外得熱,另一方面則是考生裡頭也有像俞承嗣這般帶病參考的。
今年的疫病來得太突然的,索性並不曾蔓延到整個府城,有幾個幸運的縣仍是躲過了一劫,所以今年的考生也就少了六七成的樣子,並非所有人都不來了。
而這裡頭,跟俞承嗣有著類似想法的人還不少,或是拖著病體前來,或是原本打算下一次更有把握時再參加的,提前到了這一次。
少了六七成,那剩餘的考生也仍還有三四成的樣子。而歷年的科舉裡,中舉的機率卻從未超過半成。
這一次對於很多考生來說,的確是一場災難,而對於像俞承嗣這種人來說,則是天大的機遇。別小看了那些缺考的人,一般來說,只有自身本事不濟的人,才會死死的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反過來說,若是有著十足的把握,又怎會捨得豁出命也非要參加這一回呢?
要知道,帶病參考的人可不止俞承嗣一個,號舍又都是成排的,萬一在考場裡頭染上了疫病,後果不堪設想。
也就是說,來考試的這些人中幾乎都是吊車尾的,如此才會捨命一搏。
俞承嗣一出考場,就看到他娘兩眼發亮的望著他。當下,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娘跟前,猛的雙膝下跪,完全不顧周遭人群,便含著淚哽咽的發誓:“阿孃,您的大恩大德兒子這輩子都會銘記於心的,如若將來我不孝順您,定遭天打五雷轟!”
這話一出,俞母心裡只有一個感覺。
值了!這個兒子沒白疼!
只是不等她開口詢問俞承嗣考得如何,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仰面暈了過去……
等俞母再度醒來時,外頭早已是繁星滿天。再一看,她不知何時竟已經回到了上河村自家裡,這會兒就躺在自家裡屋的炕上,旁邊圍著的分別是,俞父、俞承嗣以及老三俞繼業。
難的是,不單俞父和俞承嗣皆是揪心的神情,就連平素完全沒個表情的俞家老三,這會兒也是一臉的擔心。
她的孩子們呀,其實還都是好的,哪怕興家和滿娘好了,這不是聽說起了疫病,也急慌慌的採了草藥送來給她媽?不對,還有一個……
“俞秋娘那個白眼狼!!”
圍在土炕旁的俞家父子三人,眼見俞母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後,終於醒轉了過來,結果還來不及說一句關懷的話,就聽俞母張嘴就罵。
俞家父子仨:………………
甭說原本就不善言辭的俞父和俞家老三了,就連慣常在先生同窗之中長袖善舞的俞承嗣也被噎住了。因著先前俞母始終憋著沒開口,所以秋娘將她拒之門外一事如今還是秘密。
當然,很快就不是了。
儘管俞母渾身癱軟無力,甚至連開口說話都顯得格外得費勁,可她依舊堅強的將那一日發生的事兒,盡數說了出來。其實,不光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