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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白得好似白麵饅頭。尤其是滿娘,她長得快,明明剛及笄不久,就已經是一副完全長開了的模樣。胸賊大,腰賊細,屁股圓潤,還有一雙丹鳳眼。
俞父俞母原想著,等今年老大承嗣考上了秀才,立馬給他說門好親。餘下的老二老三也不用愁,俞家有錢有糧,還有傍身的手藝,不愁娶不到好媳婦兒。
至於閨女,早兩三年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仔細打聽了,俞母心裡得意,只盼著兒子們的親事早些成了,好給自家閨女挑個好人家嫁了,橫豎姑娘家只要生得好,便是晚個一兩年也不耽擱事兒。
計劃倒是周詳,卻趕不上變化快。
月初那會兒,俞母去鎮上給在私塾唸書的大兒俞承嗣送這個月的花用時,得了兒子的叮囑,讓她趕緊想法子弄頭鹿來,好叫他拿去給隨禮。
鹿可不是好弄的,再說一頭鹿起碼也有一二百斤,少說也值當個二十來貫錢。俞母想起往年隨節禮年禮不過一二貫錢,冷不丁的要花銷這般多的錢,縱是疼大兒,也難免有些不解。
“非要鹿?花上個幾貫錢買點兒旁的不成嗎?”
俞承嗣只得耐著性子好生同俞母仔細分說,卻是他先生有一好友在府學當先生,過幾日要來鎮上替好友過壽,他打聽了許久方知那位喜食鹿,若他能將鹿獻上,必能討好了那位,轉而入府學唸書。
見俞母還在猶豫,俞承嗣急道:“阿孃,那可是府學,府學的先生!我能不能去府學唸書,單看這一遭了!”
俞母原就是個極為精明的婦人,同那些尋常農婦比起來頗有些見識,一聽說事關兒子的前程,當下保證定尋了鹿來。可等她連著跑遍了上河村附近七八個村子,卻是沒有絲毫進展。
鹿這玩意兒本就不同於豬牛羊,哪怕今個兒要的是牛,興許還能碰上耕不了地的老牛,偏這鹿……
可遇不可求啊!
沒等俞家這邊有眉目,俞承嗣又託人給家裡捎了口信,說是趕緊的,先生的生辰近在眼前。俞母心知事關重大,只叫家裡人趕緊停了手邊的活計,專心忙這事兒。
可有時候,越是心急越辦不成事兒。
眼瞅著明個兒就是正日子了,可事情卻尚不曾有絲毫進展,俞母火急火燎的往鎮上跑了一趟,不單揣上了家裡所有的錢,還特地把年前剛打了兩樣首飾一併揣懷裡,想著沒有鹿就買點兒旁的重禮,萬萬不能耽誤了兒子的前程。
哪知俞承嗣一口咬定只要鹿,還忍著滿心的焦躁,又再度仔細分說了一遍,再三強調若能轉去府學唸書,今年考秀才的把握又不知多了幾成。
至於送旁的重禮,則完全不在他的考量之中。讀書人原就極好面子,怎可為黃白之物折腰?
俞承嗣想得透徹,這禮他要送,卻要送得低調,還要送到心坎上。直接拿金銀去砸,這是結仇呢!
沒了退路,俞母只得硬著頭皮再去尋鹿。
也是俞母運道好,這才離了私塾,迎面就碰上來鎮上賣獵物的展易。
卻說這展家原也是村中富戶,靠打獵積攢有百貫家財,有屋有田。偏展老爹早幾年被吊晴白額大蟲咬死,屍骨無存,展老孃悲痛欲絕,病怏怏的拖了半年也沒了。展易為了給老孃看病將家裡的田地賣了個乾乾淨淨,老孃走後,為了買棺材辦喪事連房子也給賣了。後來,他索性搬去山上,在平素打獵時歇腳的山洞裡安了家,隔段時日下來一回,賣掉獵物買鹽買米。
說來,展易長得極俊,也有一身本事,靠打獵餓不著,可他連畝薄田連個遮身之所也沒有,還住在山裡野獸的地盤上,哪家姑娘都不肯嫁他,如今都二十三了,仍是光棍一個。
俞母連村人都瞧不上,這麼個靠打獵為生的山民就更不在她眼裡了,可誰叫她如今有求於人呢?想著以往聽說過展易的厲害,她忙三兩步上前,賠了笑臉詢問能不能想法子獵到鹿,她願出高價買下。
不過是頭鹿罷了,俞母又肯出高價,展易正想答應下來,忽的憶起年前無意間見到過的俞家大妞,當下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下去。沉默了片刻後,展易才道出了他的要求。
要鹿可以,拿你閨女來換。
一聽這話,俞母當下變了臉色,可拒絕的話尚未出口,腦海裡便浮現了大兒焦急的模樣,又思及若是此事成了,大兒就能去府學唸書,今年考秀才就更有把握了,登時便猶豫了起來。
展易說那話時並無把握,及至看到俞母面上猶豫的神情,方覺有指望,忙道他這就上山打獵,回頭一手交鹿一手交人。
俞母心中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