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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情嗎?都是自己生多了,養不起,或是不想要,才賣的,多了去了!”,那聚著不少人,飯後舒服的嘮嗑,不像是在說謊。
他還聽到隔壁村家有人抱了個女兒,有出息後,親生父母找上了門來,想要討錢……一個個案例和一句句話湧入腦海,在他還幼小的心打下的烙印:也許,我就是被我爸媽賣掉的。
裴元博接受事實後,沒再試圖掙扎過,他選擇遠離了呂西順,但有時你不找事,事會找你,呂西順實在是個皮孩子,對方時常“碰瓷”,找些事讓父母教訓他,以此來證明他受到的寵愛,他受了很多委屈,有很多次他想要為自己辯駁,卻在張開嘴後選擇了沉默——辯駁什麼呢?有用嗎?沒用的。
他初中畢業後便去了中專,學了汽修,並不是他讀的多差,只是他想早點學成出來,把錢還給呂家爸媽,然後遠遠離開,這是他那個年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畢業後,他便進了汽修廠,開始打工賺錢,在剛成年的年紀,每個月開始打錢回家。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在這個時候,那位人販子被捕了,他收手了很多年,在臨老了,去探望自己兒子時,和妻子沒忍住,想再順水摸魚一次,可年代不一樣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被警方抓獲,並搜出了隨身攜帶的交易記錄本,本子上都是簡單的地名和數字,數量之多,要人瞠目結舌。
在這時候,原身和楊秋平已經接受了這一切,他們只打算守著彼此過日子,裴元啟考入了B城大學,挺出息,他也是個好孩子,知道兩口子心靈上並不平和,哪怕學校裡再忙,每週也不忘來看看兩人,他知道,如果不是當年被接到B城,他根本沒有成才的機會。
這一天,楊秋平在家,她的身體一直不大好,後來也沒再去上班,她接了個電話,那位當年的警察朋友,已經成了局長,對方是最早接到訊息的,他猶豫地在電話那頭說:“秋平……你和鬧春也說一聲,來局裡一趟吧,你們家元元找到了。”
在絕望時,又獲得希望是什麼樣的感受?
楊秋平緊緊地抓著丈夫的手臂,她腿軟得厲害,幾乎站不直身體,先是笑,又是正色:“元元回來了嗎?會不會是找錯了?怎麼可能呢?”
“一定是找到了,元元他回來了。”
夫妻倆到了局裡,瞭解完情況,從朋友那收到了裴元博現在的資訊,由於裴元博已經成年,警方最多隻能告知,沒法強迫對方回到B城,夫妻倆二話不說,請了假,千里迢迢地飛了過去。
裴元博是從警方那聽到訊息的,他知道自己是被拐賣的,又透過警方瞭解到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彼時他染上了些社會氣的習慣,抖著手抽菸,攬住了一起來的兄弟,笑得比哭還難看:“兄弟,你聽他們說笑呢,我父母還能是大學老師?肯定是找錯了!”
裴家父母是在修車廠裡找到裴元博的,對方正在一輛吊起的車下頭修著什麼零件,身上穿著一身淺藍色工裝,頭髮凌亂,臉上、手上有不少油漆印子,他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元元!”然後同時收回了話,“東順。”
聽到這喊聲的裴元博從車下鑽了出來,他隨手拿了個毛巾,擦了擦臉,笑起來:“先生,夫人,你們是要修車還是洗車?”
在那一刻,無論是裴鬧春還是楊秋平,心都要碎了,他們從沒有看不起一線工人,可他們的兒子才20歲,本來應該是在學校裡無憂無慮地談著戀愛、讀著書,暢想著未來的年紀,為什麼成了這樣呢?
楊秋平立刻衝了過去,不知身體向來不好的她哪來的力氣,用力地抱住了裴元博:“你不是東順,你是我的兒子,你是裴元博!”她掉著眼淚,不肯撒手,“我是媽媽呀?我找你找了好久。”
裴元博一瞬間是想推開的,卻沉默地選擇了回擁——這是他,好奇又想念過的媽媽和爸爸,只是也和他幻想的一樣,對方衣裝革履,一看就和他,天差地別,不是一路人。
原身比妻子稍微能剋制情緒,他等妻子激動完,找了間兒子的辦公室,和他說了說過去的故事——
他告訴裴元博,他和妻子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他,就連當年丟了他的奶奶,在死之前,都一直反反覆覆地念著自己的元元去哪了。
他從揹包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有裴元博當年最喜歡的玩具、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這幾年他們到處登報、發廣告找兒子的資訊……
裴元博看得情緒失了控——他在很小的年紀,便已經不被愛了,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自己並不是父母親生孩子的事實,甚至一度,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