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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何海脫口而出,而後便只剩下後悔,早知如此,他何必多嘴多舌,傷了表哥的心。
“無事。”裴祐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難堪了,他早就習慣了,“父皇可能另有打算吧。”他挽尊了一把,可心裡門清,哪是什麼別有打算,只不過是父皇怕他立功吧?
怕,沒錯,這詞用的貼切。
裴祐之又不傻,他早就發現了,在父皇看來,他早就不是那個需要培養的太子,而是虎視眈眈,隨時要向他奪權的敵人了,父皇最怕的,不就是他建功立業嗎?
太子,是臣。
“太子靜心等待,以後還會有機會。”諸石建瞪了何海一眼,立刻安慰,“既然陛下定了李大人,那殿下也可以上書建議,寫一篇治水患的文章……”他滔滔不絕。
裴祐之聽得清楚,點了點頭,可他心裡明白,就算寫了,估計這也會是父皇桌上的一團廢紙吧?父皇會看嗎?還是挑完刺後,又搖著頭說他難堪重任?
下頭的伴讀們自是一心向著太子,此刻正在各種謀算,像是諸石建,已經尋思著替太子多寫上幾篇錦繡文章;何海則想著回去同父親商量,要父親能否找人旁敲側擊陛下一番,哪有太子成年了,還要在東宮閉關讀書的道理。
眾人雖然慌亂,可心中還是堅定,陛下只有這麼一個皇子,未來皇位難道還能落到別人那處去?只不過陛下心思多變,難猜罷了,總會好的。
唯有上頭的裴祐之早生厭倦。
對他來說,曾經真切地感受過父親的拳拳愛子之情,父皇的多變、攻擊,不但打壓了他的勢力,還要曾經以父為天的他,有幾分覺得這天都塌了。
裴祐之有時都想,如果現在他但凡還有一個兄弟,恐怕父皇都會立刻廢太子改立吧?
若不是為了周邊這麼多人,還有想在父皇面前爭口氣的想法,有時候他都早早地想要說句放棄,不再想掙扎這些。
“殿下,皇上傳您到玉鼎宮!”外頭的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通傳。
伴讀們很有眼色,即刻起身,直說過後等待殿下傳召,便一一退下,不敢耽誤太子面聖時辰。
裴祐之周邊的僕從不多,這也是因為他隨著父親節儉,換好了出門的正裝後,他立刻往玉鼎宮去,事實上玉鼎宮和東宮的距離並不遙遠,這也是當年原身定的位置,彼時他希望的是,兒子雖然獨處東宮,也無需畏懼,無論何時他這個當父皇的都會護著他,不過現在嘛,只剩下尷尬,距離相近,反倒讓原身傳喚兒子去叱責兩句以及監視兒子動態成了簡單的事情。
玉鼎宮很快便到了,裴祐之跟在李德忠的後頭走了進去。
說來,單從父皇身邊太監的態度變化,都能看出他和從前的不同。
以往他來了,李德忠是謹小慎微,端茶送水無不小心,事事以他為先,一副諂媚討好模樣,不過現在嘛……問一句太子安就作罷,待他和其他人沒多大區別。
裴祐之倒不會因為這個記恨對方,畢竟李德忠也沒有因此苛刻他什麼,只是覺得世事多變,有幾分疲憊罷了。
要是在從前,這個時候,他恐怕就會開口詢問李德忠,父皇傳召他有什麼事情了。李德忠這樣的老滑頭,通常會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向他洩露些無傷大雅的情報,諸如什麼父皇今日心情如何,見過了幾個大臣,有何態度變化等等。
不知為何,也許是正巧想到這,裴祐之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李公公,父皇今日如何?”說完後他自己也好笑,恐怕這回又是要吃軟釘子,李德忠又要同他說做下人的不敢多言吧?
可出乎意料的,這回李德忠竟應了:“太子殿下,陛下下朝後,身體小有不適,似乎有些頭疼,臣想喚太醫,陛下並不同意,好轉後便立刻讓臣傳召殿下到宮裡去。”
李德忠這輩子,就用心在皇上的身上了,隨時隨刻想的,都是怎麼能更好的伺候皇上,今天皇上身體不舒服,頭一個想的就是太子,脫口而出的,就是一句“叫祐之來見我。”,以李德忠的敏感程度,即刻就意識到了裴鬧春態度的轉換,對待太子,自是也有點不同。
再者,他和皇上也是有君臣感情在的,看到陛下不適,他也想和太子打個報告,看陛下能否被太子說動,叫太醫來看上一看。
裴祐之蹙眉:“父皇頭疼?”他忍不住加快了步子,憂心起來,父皇一向身體康健,怎麼會忽然不適,難道是最近夜裡風寒?可這些公公、侍女伺候都很是上心,按說不該這樣的。
不過也來不及他多想,這一小段路便走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