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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鬧春父皇同輩的老親王,顫顫悠悠地走上了階梯,他手上端著的,是今晨才從庫中取出的皇帝冠冕,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大夏朝知名的大儒,聖上欽點的太子太傅,桃李滿天下的李勳,他手上拿著的,則是玉璽。
莊重的樂聲,自顧自地流淌在其中,不知為何,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屏息。
裴鬧春身上穿的依舊是一身龍袍,他接過冠冕,走到兒子面前,裴祐之身上,穿著是和裴鬧春如出一轍的龍袍,這身衣服,是早上裴鬧春親自替兒子穿上的,說來古代的衣服難穿,為了這,裴鬧春還在身上親自穿脫了幾次。
他仔細地將這冠冕戴在兒子的發上,而後小心地調整位置,放下手,側過身,裴祐之便露在了朝臣面前,這便是真正的龍袍加深了,從上到下,都有講究,裴鬧春只是看著兒子便覺得欣慰,此刻,這就像個帝王了。
這還沒完,他又拿過玉璽,這方玉璽,是純玉刻制的,沉重得很,他雙手捧住,鄭重地放在了裴祐之的手上。
做完了這一切,裴鬧春便從容地退到了龍椅下的一方椅座上,從容坐下,不慌不亂。
裴祐之的背挺得筆直,他始終看著下方,沒有側首,他能看到正在殿下的無數大臣,還有坐在椅子上,只能瞧見背影的父皇,直到此刻,他依舊有種不能腳踏實地的迷茫感受,這就是他出生到現在,一直在努力成為的帝王嗎?
他甚至沒聽清楚旁邊人說的話,禮部尚書並司天監的大臣已經拿著長卷在旁邊滔滔不絕的唸誦,說的都是祭天,乞求天佑大夏之類的言論,而旁邊奏樂的樂人,也已經更換了新的曲目。
“——登基——”
李德忠說了什麼,裴祐之沒有聽太清楚,他只是聽到了登基二字,不過只是這兩個字,他便知道流程進展到了什麼地步,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坐上那龍椅。
裴祐之今天,大概臉上沒有露出過笑意,他往後走了幾步,然後便這麼端坐上位,落下了座位。
說來,只不過是坐到一張椅子上去罷了,可感受竟是全然不同。
他雙手握在把手處,能觸控到其中的龍紋雕刻,這張椅子寬寬大大,他從第一次上朝時,便在下頭如此仰望,幻想著未來某一天,自己坐在上頭的模樣,可原來,這椅子坐著並沒有想象的舒服,反倒是讓人下意識地身體繃直,不敢動搖。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德忠的聲音,在今日是最要人一耳聽到的,他尖利的聲音響起,而後,人便如同海浪般一片一片的跪下,趴伏在地,一聲聲地萬歲,重疊在一起,似乎綿綿沒有止盡,甚至出了回聲的效果。
裴祐之看著此景,忽然有了真實感。
他登基了。
他成了大夏朝新的帝王。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太子,而是那個掌握著大夏朝命脈的天子。
“免禮,平身。”裴祐之開口,頭一回對著群臣說這樣的話,還有些生澀,不過他並不顯得尷尬,對他而言,從太子到帝王的這一步,只要心裡跨過去了,便好像迅速地進入了角色。
大臣們一茬一茬地起身,他在臺上,一覽眾山小。
父皇,你看著,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待,我要讓你看到大夏朝歌舞昇平,萬國來朝,我要讓你此生絕不後悔,將皇位交託到我的手上;我要做,讓你一生自豪的兒子。
……
邊疆總是蒙著一層黃沙,這兒民風彪悍,女子也能頂半邊天,由於每年秋冬,時常和邊疆來犯作戰,走在路上的,也有不少穿著皮甲計程車兵。
“丁大人,您病了,怎麼不在府邸裡好好歇息?”守官的李將軍權力很大,看著這位弱不禁風的丁季簡大人,忍不住撇嘴,他們這樣的武將,最看不慣丁季簡這類文縐縐、掉書袋,身體不好,三天兩頭躺床上的文弱書生,丁季簡許是年紀大了,自打到了邊關,這生病就沒停過。
“無事。”丁季簡站在城牆處,他遙遙望著,看向的是京都的方向。
半個多月前,他接到從京都發來的急報,上頭附上的,是印著紅色大印的紙張,這是為了昭告天下,禪讓大典的準備,也是為了通知這些民間官員,新帝登基後,避諱、慶祝等事宜。
當時一看到這紙張,丁季簡的心便一咯噔,事實上這幾年發生的一切,要他早就明白了,什麼叫做大勢已去,可他實在不甘心,如果能再給他一點時間,讓禮親王長大,一切還有機會。
許會有人問了,反正他們最後肯定都是要行叛亂之舉的,何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