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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想找一個伴,起碼能互相扶持著到老,兩人簡單地辦了個婚禮,便搭夥過起了日子。
這不好不壞的日子也沒過多久,六十歲後沒兩年,原身便因為腦出血,直接倒在了工地,命運對他挺好,沒讓他半身不遂地躺床上,他直接就這麼兩腳一蹬,沒了性命,死後,他頭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兒子,成了靈魂的他,竟然還挺高興,覺得自己兜兜轉轉,總算能好好地陪在兒子身邊一會。
然後他便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孤身一人,四處行走,甚至想找個伴的想法都無,他甚至像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一樣,迷上了各種極限活動,什麼高空彈跳、登高峰,什麼都做,像是在燃燒自己一般瘋狂。
靈魂狀態,就像一種懲罰,他終於不再能繼續自欺欺人,他明白了,他這個拋棄兒子的混蛋,根本不是人。
那靈魂甚至沒能抬起頭,只是看著地:“請你幫幫我,早些回去吧,我已經想通了,出息,面子,算是什麼?哪怕一飛和媽恨我、罵我都沒有關係,我想陪著他們,我真後悔……”
世上從無後悔藥,悔恨再多難回頭。
……
C城子弟小學位於城西區,面積算不得太大,出過幾個優秀校友,對方回報學校,給了點投資,便也有了什麼何大海操場,李一爾教學樓這樣的東西。
裴一飛安靜地坐在原位,自顧自地看著課本,像是沒有聽到四周任何的喧譁,這個年紀的男孩,很少有毫無玩伴的,沒有朋友,在學校裡,往往就意味著被孤立,明明是下課時間,眾人都三兩成群,卻沒有一個,願意來和他說上一句。
這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裴一飛在上小學前,就和奶奶一起搬到了租房那去,他們和租房的很多人家一樣,開始“壓榨”著房間中的每一寸空間,平日裡只要能帶回家的東西,他們都會整理好,壓縮著綁在家中,等累積到一定數量後,便打包出售給賣廢品的,總能補貼家用。
這也使得那房中總是充斥著讓人微妙的味道,長處其中的裴一飛,身上便也有類似的“垃圾”味道,雖然他和奶奶都挺講究衛生,勤洗衣服,可若是靠近了,還是要人情不自禁地皺眉後退。
再者,“人窮就要厚臉皮”,裴一飛在父親離開之後,成長了很多,他清楚地看到了奶奶的辛苦,便也格外體諒他,想要為她分擔。
出於這樣的心態,裴一飛沒有任何猶豫,他開始幹起了校園、校園外清道夫的工作,每天帶著個大袋子,一路撿著東西回家,甚至連人丟到垃圾桶的,也不嫌棄髒,翻起蓋子,挑出丟到自己的大袋子裡面,至於什麼班級後面的廢紙、外頭文具店不要的紙皮,只要大家不介意的,他都會一併拿走,這樣的“撿垃圾”形象,要其他同學很難和他過於親近,這並不全因為虛榮,還因為大多數孩子,對於垃圾=髒的標準印象,哪怕真的想和裴一飛交朋友,也會漸漸地敬而遠之。
裴一飛並不覺得難過——從前他已經難過過了,後來便也學會了接受,讓奶奶輕鬆一點和交到朋友相比,怎麼看還是前者更要重要,哪怕偶爾會孤單也沒有關係,生活遠比這些更要重要。
“一飛,你要去哪個初中。”蘇依依從外頭進來,她一屁股坐在裴一飛的前頭,開口便問。
她從前和裴一飛就住在隔壁屋子,小學的前五年,每天都是和裴奶奶、裴一飛一起吃的,這些別人會不喜歡甚至厭惡的事情,在她看來很是平常,她反而羨慕裴一飛厲害,能撿到這麼多東西,垃圾雖然髒,可能換錢就不髒了。
“看派位,分到哪就去哪。”
“我可能要去生民中學。”蘇依依壓低了聲音,到了六年級後,同學們隱隱開始有了些對比成績的想法,甚至還會互相隱瞞著打聽到的一手訊息,“你不去嗎?”
“學費太貴了,你知道的。”裴一飛在蘇依依面前也挺坦誠。
蘇依依也替他憂心:“要不你去試試?聽說生民小學招生考試如果能考得好的,有學費減免呢。”事實上學費減免的專案有許多條,什麼國家幾級運動員、市級三好學生、競賽獎項等,可這些都和他們倆沒有關係,若不是今年要升學,他們連有的條目都沒有聽過呢。
“不去了,派位也挺好,沒準我運氣好呢?”裴一飛笑著回,他心裡卻不這麼想,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好運。
“也是,不過我們如果能在一所學校就好了。”蘇依依嘆了口氣,挺捨不得自己最好的朋友。
裴一飛同樣有些不捨,畢竟派位是派不到私立中學的,如果蘇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