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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好幾聲重疊著的喊聲同時響起,不少士兵往後回頭一看,這才看見是裴鬧春,他剛解下上身破了一半的鎧甲,那砍刀的痕跡,直接破了鎧甲,入了身體,一道血痕,正在不斷往外滲血,任誰看,都知道是可怖的傷痕。
後頭負責醫療的兵士,已經急匆匆地過來,正替裴鬧春處理著傷口,裴鬧春傳了一套基礎傷口處理方法下來,這倒不是他不想傳授更多,只是他記憶裡的那個世界,學的是內科而非外科,對待這種創口處理,沒那麼專業,提純的酒精直接灑下,刺激得連忍痛能力一流的他,眉頭都挑了挑,握緊了拳頭,閉上雙眼。
裴玉琢臉上也有血跡,不過不是她的,而是敵人的,她本在前面的位置,一聽到父親受傷的事情,立刻驅馬趕回,一下從馬上躍下,站在父親面前:“將軍。”戰場之上,沒什麼父女,只有上級對下級。
“我沒什麼,是小傷。”裴鬧春眼神都有些發昏,他知道,這是失血有些多,可還是在可控範圍之內,這場戰鬥,比想象的要平和、卻又比想象的要慘烈。
平和在於,西城穩住了,就連周邊的幾座邊城,也沒出現從前的城破被搶的事情,可慘烈又在於,寧朝人蟄伏四年準備的軍隊,著實不可小覷,那位大王子,也確實很有軍事天賦,哪怕他們糧草不夠豐盈,可打起仗來,格外有個狠勁,又大多是騎兵,裝備也很是可以,裴家軍對敵起來,也只是個四六開。
上輩子就是在這個時間點,太子和二皇子來了,同時又帶來了一股護衛士兵——說難聽點,若不是當時,皇帝怕兩個寶貝兒子雙雙殞命,送來了一堆糧草、武器、士兵,哪怕二皇子沒被算計擒獲,這西城也抵禦不了多久,這輩子,兩個皇子還在上演京都風雲呢,沒工夫過來,全靠著裴鬧春這幾年的準備,才能擋下最猛烈的第一股衝擊。
在血戰了幾天後,寧朝已經用人命和石木填平了溝壑,裴鬧春不願將戰場轉移到內,當機立斷,帶著幾乎所有兵士開關出城,真正地開始了刀刀見血的換命之戰。
先頭也說過了,這四年來,裴鬧春暗地招了不少兵,這些兵士雖然經歷了最嚴格的操練,可終究還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可寧朝人就不同了,他們瘋狂起來,周邊部落的人都殺,個個都是殺過人、血裡養出來的,哪怕人少一些,也完全不輸。
裴鬧春做的很簡單,他一馬當先,和其他一大批的裴姓將士衝在了前頭,這衝動,可也是鼓舞士氣的最好辦法,當然,這同時也是因為,大夏朝向來不重視武將士兵,撥來的錢財很少,他們騎兵不夠多,若是拿小兵到前頭,根本就是逼他們送命,反倒是裴家人,大多馬術好,武藝從小練到大,活命的機會還要更多。
他不知殺了多少人,眼前全都是血,誰又願意做個屠夫呢?只是戰爭本質如此,如果他們退了,身後的百姓就要死,以殺止殺,就是如此。
裴鬧春就像個戰場絞肉機,尖頭鋒銳之處,直接將氣勢洶洶的寧朝軍捅出了一個口子,隨著裴家親軍的入場,寧朝的騎兵開始退了,而那大王子終於按捺不住,騎馬出來,他也殺出了血性,只是身份尊貴,被護著沒有上前,可他對裴鬧春耿耿於懷,猶然記得,四年前,是他騎著馬趕到,給了他父王一擊,兩人在混亂中,像宿敵般重新交戰。
邊疆人生得人高馬大,力氣更是天賦秉異,吃著大刀用力揮舞過來,那力道能將人攔腰砍斷,他們從小是黏在馬背上出生的,就算不用什麼馬鞍韁繩,都能管好自己的馬匹,那大王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兩把金柄大刀,揮舞時都有帶著血腥味道的風吹面而來。
可裴鬧春並不虛,原身本就有足夠的武藝,他來之後更是繼續修煉,一柄長槍,靈巧至極,反覆穿梭,只是他之前,在殺敵時已經耗費了太多精力,並不像是這位大王子,養精蓄銳,一心只為殺他。
二人來來往往幾十招,最後各自找到了彼此的空隙,裴鬧春被當胸砍了一刀下來,而那大王子,直接被他一槍破肚,沒徹底捅進去,可估計也是大傷,然後兩人便被眼尖的將士各自扯開,護著到了後頭,裴鬧春沒休息,只是繼續指揮,直到現在寧朝軍隊潰敗撤逃,他才力不足搖搖晃晃,開始治療。
“還沒結束,不能放他們回去。”裴鬧春格外專注,繼續吩咐著,上輩子他被調離邊疆後,就是這位大王子,連破三城,差點把大夏朝邊疆一鍋端了,若不是後來,那寧王心大了,要他帶著幾位小王子出來見識,那位大王子顧著這個顧不了那個,最後被殺紅了眼的裴鬧春找到機會,趁虛而入,否則對方沒準還真能顛覆夏朝,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