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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親眼看著太子垮臺不是一直是你夢寐以求的事嗎?有重要的事必須要去辦?”
“嗯。”雲溶望著天邊那輪緩緩上升的紅日點了點頭,“我總覺得她還活著,太子的事情到此已了,沒有人再能傷害她了,我必須把她找回來!”
“去哪兒找?”雲睿嘆道,“她的骸骨不是由你親自送回府了嗎?”
“說來或許可笑,即使事實就擺在眼前,我至今還是不相信她真的就這樣走了。只是,即使只為了心裡的一個直覺,我也不願就此放棄。我只怕,萬一她還在等著我,而我又到得遲了,那該怎麼辦?”
“紅素……紅素……你在哪兒……”不斷的奔跑讓秦音全身都濺滿了泥濘,她的雙眼已被雨水淚水燻得睜不開,眼前盡是白茫茫的一片。
腳下突然硌到一塊石頭,秦音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整個人摔倒在泥水中。
她用手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頭剛剛從泥地中抬起,目光卻突然一滯,落在前方那一片支離破碎的血色中。
秦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死死地、死死地,盯著前方,彷彿全世界一瞬崩塌,那雙眼裡,從此再無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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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二十六年十月初七,太子云昊被廢,終生禁於永幽宮。帝立二皇子云睿為新儲。
“王爺,臣已經為夫人開了些鎮靜心神的藥,她現下已經睡下。”
“嗯,下去吧。”
御醫下去之後,男子嘆了口氣,才舉步推門而入。
床上的人已經沉沉睡去。雲溶撩開被子,細細撫觸著她的腳,上面被樹枝割傷的痕跡已經漸漸淡去,只是她心裡的傷,怕是永遠不會好了吧。這些天來,她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將自己折磨著這樣子?
他現在閉上眼,腦中就會一遍一遍地出現那日在林中發現她的場景。
她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頭髮蓬亂,全身不斷地抽搐著,眼睛裡的絕望深得讓他害怕。
他將她帶了回來,太醫說,她瘋了。她瘋了,他想盡一切辦法將她送走,將她推出風暴邊緣,最終,他卻還是沒能護住她,他想,自他的母親死後,他再也沒有這麼絕望過。
心口驟痛,不願毒發的自己驚擾到她,雲溶忍著痛跑出門外。
“王爺!”守在屋外的近衛林束慌忙上前。
“無礙。”雲溶搖了搖頭,虛弱道:“她好不容易才睡下,莫太大聲驚了她。你扶我去書房吧。”
林束上前扶住他,到得書房中,林束忽然跪在雲溶面前,哽咽道:“主子您不能不顧惜您的身子啊!說什麼萬淨,普天之下只有一顆,您卻早已將它給了夫人,而如今您更是不曾積極求醫,甚至日夜不停地照顧夫人,主子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撐不住啊!”
“求醫?”雲溶躺在榻上蒼涼一笑,“連我師叔都沒了法子,我這身子已是時日無多了。如今我只希望能時時在她身邊多待會兒。是我不好,擅自將她拉進這個殘酷血腥的世界,讓她受了這麼多的折磨,最終卻連最普通的陪伴都做不到……”
“嘶……”雲溶的表情突然痛苦起來。他捂著胸口,全身痙攣,蒼白的臉上盡是涔涔冷汗。
林束大驚,慌忙上前制住他的穴位,轉頭大呼:“王爺毒發!快喚御醫來!”
施過針之後,雲溶的身子已像水撈出來的一樣。林束命人為他換了衣物,轉身看向太醫:“大人不妨直言,王爺這身子……還能撐過幾日?”
“皇上賞賜的藥材雖有助益,但終究治標不治本,只能勉強再延些時日而已。若還找不到真正的解藥,王爺……怕是熬不到明年開春了……”
林束大慟,看向雲溶,末了,只沉沉嘆道:“還請大人務必要盡全力為王爺醫治,讓他毒發的時候能少些痛苦,王爺這一生……太不容易了,至少要讓他走的時候能輕鬆一點……”
“那是自然。”
夜已深。
雲溶突然從冷汗中驚醒,他急急惶惶跌下塌子,往秦音屋中而去。
看到床上依然安靜睡著的人兒,他提著的一口氣才總算鬆了下來。他輕手輕腳地卸下鞋子,翻身上床,直到將那具柔軟的身體擁入懷中,雲溶才有了幾分歡喜的真實感。
她還在,幸好她還在。
雲溶將臉緊緊貼上懷中女子的面頰,蹭了蹭,這才放心地重新沉睡過去。
翌日清晨。
秦音睜眼醒來,她怔怔地看了臉側那張沉睡的面容好一會兒,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