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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剛才的餘音,似怒似傷,眾人膽顫,因這簫聲中充斥著的那種不顧一切的追逐和毀天滅地的決心。
雲溶長身玉立,那一管玉簫更襯得他唇色如血。不!那是真正的血!眾人大驚,原來雲溶竟是催動了體內的內力來綿延這簫音。
秦音此時也注意到了雲溶唇邊的血,她眉間一急,正欲上前,觸及雲溶堅定的目光,只得按捺下心內的焦急,她懂!她懂!他是在借這簫聲告訴她,她曾經的離開讓他有多痛!
簫聲還在繼續著,只是開始時斷時續,似垂死前不甘的掙扎,雲溶唇內又溢位一大口血,終究還是等不到嗎?眾人搖頭輕嘆,心下微澀。
“叮”一滴淚順著秦音的面頰滾落到琴絃上,她深吸一口氣,目光透亮,十指再次撥動琴音。
音一起,眾人神色倏地巨震,這琴音起調之處恰恰是卡在那絕妙的地方,琴聲簫聲在此處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起轉揉和,俱成天籟!
月光如水,從眾人或驚或嘆的臉上一一逡巡而過。這一夜,在場的人直到很多年以後依然歷歷在目,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那個如月皎潔的女子,還有他們那場前世今生的痴纏。
雲睿手中的酒杯落地,卻忘了去撿,他怔怔望著場中那仿若天造地設的一對,眼中有苦澀,有釋然。他輸了,他徹底輸了,這場比試,他棄不棄權又有何異?這樣的感情,天上人間,只此一樁,卻從不屬於他,他拿什麼去爭?
琴簫依然在交織和鳴著,雲溶與秦音似乎真的忘了周遭的一切,他們的目光始終凝著對方,不曾移動一寸,恍惚間,他們彷彿回到了一年前那個月白風清的夜晚,也是這樣,一琴,一簫,他們相對而坐,不同的是,當時的他們心中有怯,有疑,而今的他們心中,只有篤定。
“秦音……”婁紅素此時也是滿臉淚水,她不知她這些日子和雲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她已深深明白,秦音真的愛上了雲溶。這愛,比她當初看到的她和孔澤之間的更淳更烈,讓人心驚。她說過,她會一直站在秦音那一邊,既然她的幸福是雲溶,那麼她也一定不餘遺力地支援她,如果她此生已經註定得不到幸福,那麼她希望至少她最好的朋友能夠幸福。
似受到了什麼感應般,紅素忽地將目光凝向左前方那個松竹般的身影。對方似沒預料到她突如其來的目光,慌亂地將視線移向別處。紅素心內苦澀,只轉了頭將目光再次投向場中央。
樂音已停,雲溶攜了秦音的手雙雙退下。
勝負早已分明,皇帝望向二人,沉沉笑道:“溶兒,你有何願望?”
雲溶看一眼秦音,目光柔藹,他朗聲道:“夫人的願望即為兒臣的願望,兒臣願將這許願的權利交予我這婦人。”
“哦?”皇帝聞言將目光轉至秦音,柔聲道:“你又有何願望須朕成全?”
秦音愣了愣,她倒真沒什麼要求想提的。總不能要求皇帝自刎身亡為錦玉殉情吧?
視線一角掃過紅素哀愁的面容,秦音心內一動,朝皇帝盈盈一拜道:“妾身想將這彩頭轉給妾之好友婁紅素姑娘,不知可否?”
語出眾人又是一驚,且不說這一個願望就轉了三人之手,單是這婁紅素與秦音雲溶二人之間的糾葛,就已經足夠耐人尋味。誰人不知,這婁府千金早期便與靜安王走得近,而兩人好事將近時卻又偏偏□□來一個沈讓,導致雲溶與婁相沈讓當朝決裂。而今這靜安王的新歡卻想將皇上的賞賜轉讓給他的昨日舊愛,怎不令人詫異。
婁紅素也是怔愣了好久,她看向秦音,對上她鼓勵的目光。願望?她能有什麼願望?她想要的,早已註定不可得。這樣想著,目光卻還是忍不住掃向那張心心念唸的臉,那人正湊在她的親生父親耳旁低聲絮語著,似乎全然不曾關注場中情勢的變化,看亦未曾看她一眼。
紅素目中一愴,她突然轉向皇帝跪下,嘴邊忽然揚起一抹豔麗至極的笑:“回皇上,臣女想要的只有一樣,請皇上賜婚於臣女和沈讓沈大人。”
“臣拒絕。”一道清朗的聲音在驟然變得沉靜的園子中響起。眾人又是一陣抽氣聲,今晚的局面何止一個亂字了得?
沈讓一席青衫落拓,他緩緩跪於皇帝面前,眉眼堅定,重複道:“臣拒絕。”
秦音心裡一緊,她看看婁紅素,又看看沈讓,直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紅素努力攥緊手也無法抑制身子的顫抖,儘管如此,她依然咬著唇,倔聲道:“請皇上為臣女和沈大人賜婚。”
皇帝臉色微沉,他看向二人道:“君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