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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回頭,已是擦淨了眼淚,亦都笑著。
伏青山道:“是啊,很好。”
沒有她圍在身邊不停的絮絮叨叨,講些痴話傻話兒,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他從來沒有過的好過。原來不會,將來亦不會。
這日,顧柚瀾提著一簍子的肥蟹到將軍府,進門便命令廚下洗淨蒸了。
她還提著一籃子新剪的菊花,進暢風院見晚晴提根幾尺的棍子在院子裡舞著,皺眉許久道:“我記得你原來用的是刀,如今怎的得改棍子了?”
晚晴擱了那丁季替自己打來的銅杖道:“我懷著身孕,按理不該動刀動槍的,但功夫一日不練就要生疏,我兒替我尋了條棍子來練著。”
顧柚瀾撇嘴道:“我懷孕的時候,可從未忌過這些,還不是照樣生著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你就是太小心了些。”
秋陽還暖,暢風院中也是一院子的菊花,兩人在屋外石几上坐著,廚下端上螃蟹來,顧柚瀾看了一眼就先笑了一聲,再看再笑。晚晴有些摸不著頭腦,細看碟子裡,便見那整整齊齊殼兒紫紅的螃蟹旁還整整齊齊擺著一盤盤的蟹肉。
顧柚瀾笑著一拈螃蟹卻是散的,再看那八隻腿兒並蟹鉗,無一例外挖的空空蕩蕩,卻原來廚下早將肉剔了出來,單獨擺著。
關媽媽親自端著一甕黃豆豬手煲來,揭開蓋子給晚晴盛了一碗,笑著對顧柚瀾解釋道:“我家夫人如今懷著身孕,忌見刀剪,老奴便自作主張,將蟹兒全給卸了,雖沒了刀剪少了意趣,但蟹肉蟹黃還是一樣的香。”
顧柚瀾笑著搖頭,心道這一家主僕皆像著了魔怔一樣。卻也道:“我提著蟹來看個孕婦,這要是別人,心中就該起疑了。不定想著我動了什麼壞心思。”
晚晴頓了片刻才醒悟過來,笑道:“只是覺得你有些傻而已。”
提著一筐子蟹去看孕婦,然後自己吃完蟹,顧柚瀾便又傻里傻氣的回家去了。
來年正月初一夜子時,晚晴生了個女兒。她生伏鐸時發作的快,生的也快,這一回更是利落無比,才覺著有些胎氣,待穩婆備好剪刀水盆,孩子已經出來了。
關媽媽包好了孩子遞到晚晴面前,笑道:“夫人的福氣造化,全在這孩子身上,細條條的身兒,兩條腿老長,再不會拖累她孃的,不必費多大勁,一下兒就生出來了。”
孩子頭小身體纖長,雖一樣的斤兩,生產起來卻比頭大膀圓腿短的孩子要少費許多力氣。
北方戰事整整打了一年,期間皇帝回朝,前方由伏罡督戰,直到自家小女兒過百歲開宴時,獲得全勝班師回朝的伏罡,才風塵樸樸撇下將士們,一人騎著鴻泥一路不眠不休兩天兩夜,要趕著回來替女兒過個百歲。
這日國公府開宴,因府中再無人照應,顧柚瀾自發的請了幾位夫人替晚晴應付著女眷,外頭丁季在打點,一場百歲宴倒也開的紅紅火火。
既知北伐大勝,伏罡回朝一個一品太傅自然是少不了的,是已門庭越發熱鬧。
人群中一個鬍子拉茬瘦瘦高高的男子,對著門上一身喜服的陳伯略揚了揚手,隨即大步入內,一路往內院去了。
暢風院內一眾女客,正談歡笑鬧著,忽見一個鬍子拉茬面色黝黑的高個子衝了進來,隨即皆是嚇了一跳,俱回頭望著。伏罡先在廳中環掃了一眼,不見晚晴,隨即聽得某處一聲嬰兒的哭聲,自覺混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一路追到樓上,推開房門,便見晚晴懷中抱著個孩子,正在窗邊走來走去,屋中再無旁人。她一心盯著眼中孩子,也未察覺有人進來,抱著孩子轉到後窗上,望著後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嘆道:“我的乖兒,這些人皆是來替你祝歲的,娘這一生難得這樣歡鬧,可你爹不在,娘就高興不起來!”
她無父無母,自來最愛到別人家做客。若自己有錢有物,自然也喜歡辦上一場宴事,高高興興請人來吃喝一頓,與自己說說話兒,嘮嘮家常,沒有田糧地的牽絆,彼此像親人一樣。如今宴席開起來了,各處院子裡皆是錦衣華飾的賓客。
可少了那麼一個人,她的心便空著一半,與人笑談一句,想起自己在外的丈夫,心便涼了一半。在院中多走了一步,想到伏罡此時不知還披著沉甲走在何方,前可有敵人,後可有追兵,那心便又涼了一半。
藉著要哄孩子睡覺的功夫,她一人上了樓,抱著孩子在屋子裡走著,恨不能此時便飛到慶州去,飛到哈爾和林去,只得伏罡一人,與她相依著,便是在那遮擄障中,便是成日只能吃烤兔子,夜裡要靠他的身體才能溫暖自己,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