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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被鎮壓的事情。伏盛在伏村說一不二,在車賢與鄉書面前卻十分恭敬,不停的點頭說是,並再三保證,自己村中都是再無二話的良民,絕對不會有鬧稅的事情。
晚晴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老覺得車賢在盯著她看。她以為自己鼻子上沾了灰沒有洗掉,又以為自己衣帶沒有系整,恨不得縮到地縫裡去。忽而伏盛叫道:“晚晴,過來添茶。”
晚晴忙抱了茶壺過去,替車賢和里正添過,又替伏盛添了,復又退到了角落裡站著。
眼看到了飯時,春山與高山兩個進來撤了桌子重新擺過,又喚了厚子擺飯上來,晚晴脫空出了屋子,在外長噓了口氣,在等廳房中諸人吃飯的功夫,與車氏兩個哄著給鐸兒餵過飯,不一會兒便見伏盛與王鄉書兩個退了出來。
厚子與春山幾個也撤了盤子下來。伏盛喚了車氏來吩咐了幾句,帶著王鄉書出門去了。車氏與車賢相熟,兄妹相稱,自然沒有別人那樣的敬畏之心。她端了杯茶進了廳房,見車賢在八仙桌旁坐著,笑道:“賢哥哥如今竟當了里正,眼看是要走仕途了。”
車賢搖頭笑道:“不過是縣公的盛情難卻。再者如今稅賦沉重,有這樣一個差事在身,也能避些稅款。”
他指凳子叫車氏坐,指了院中正在替鐸兒擦嘴的晚晴問道:“她是你的妯娌?”
車氏道:“是。是伏青山的媳婦。”
伏青山是車家集書院中出了名的才子,車賢自然也知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家的娘子。伏青山前幾年在車家集書院時,還替你嫂子診過幾回脈,至他上京之後,我都去信求過方子,他若不考科舉,倒能成個好郎中。”
伏青山幼時通讀醫書,常愛給人開些方子,但他一則年級小,再則無家傳,伏村的人一般若不是實在無診金,也不會求到他這裡來。車氏笑了笑問道:“賢哥哥瞧我那妹妹品性如何?”
車賢搖頭:“我是個成年男子,怎好議論旁人家的娘子。”
車氏仍是溫溫笑了笑,低聲道:“我家高祖是會看相的,我家公公也略懂些相面,言說她的面相,將來能當個一等國夫人。”
車賢道:“若伏青山今番春闈高中,她倒還有些爭頭。”
車氏搖頭道:“那也不一定。”
言罷起身問道:“賢哥哥可要小歇?我家西屋新鋪了被褥,雖是炕卻也是新炕,並沒有味道。”
車賢也起身道:“不必,我是頭一回來,須得與鄉書一起核對了各家田地,好照應過你們村的田糧稅。”
車氏見他也不肯歇緩,送出門來,悄聲問道:“今年果真是七分稅?”
車賢站在臺階上負手瞧著晚晴,見她盯著自家的孩子,亦是看車雨蓮一樣的目光,柔柔的,全神貫注不知聽著那孩子講些什麼,嘴角噙著笑,不經意親了那孩子一口,孩子便倒在了她懷裡撒嬌。他有些羨慕並嫉妒那嬌兒,當然也豔羨伏青山的好福氣。直到車氏又問了一遍,車賢才道:“今年京裡壓下來八分,秦州知府一再上呈駁回,才緩到了七分。我頭一回上任攤上這樣一個大難題,一路將人也惹的差不多了。”
車氏見他眉間頗有些苦色,半開了玩笑半認真道:“我在這村裡,你雖不能全照應,我家必定要照應著些。”
車賢道:“那是一定的,還有幾戶要照應,你皆告訴了我,我換一換石子也能使得。”
車氏聽了千恩萬謝,與春山高山幾個將他送出了門。伏盛與鄉書在大槐樹下等著,見車賢來了,衙役們四周戒嚴護衛著,他們便攤開積年的土地帳,開始給各家算起糧稅來。
晚晴本是村頭第一戶,頭一個要算的應該就是她。
伏盛將她這一戶翻過,先從春山家開始算起。王鄉書自懷中拿出算盤撥齊了闢哩啪啦打了起來,伏盛瞧著車賢的眉眼,見他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一徑皆是按著七分來算。待到全算完了,才重又翻到開頭晚晴這一戶,指了道:“這是伏泰印的四子伏青山的家,他家只得一個小娘子在家,因無力耕種,各處田地倒有一半荒著,里正大人瞧著是否能減免些?”
車賢輕輕點頭,眼望著人群中那抱著孩子的小娘子,孩子如只壁虎一般趴附在她身上,身邊一群胖壯的村婦映襯著,雖然亦是普通的齊膝長褂,站在人群中俏然而立,一雙媚眼柔柔盯著這一處,雖他也知她未必是在盯著自己看,心上竟也拂過些舒服意味:“全看伏老先生的意思。”
伏盛這才道:“那就只按一半田地來收。”
王鄉書算盤打起算了個數字出來,在伏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