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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那咆哮的風沙終於歇停了,顏千夏小心地抬起頭來,面前全是黃沙,遠方的吳軍大營裡,好些帳篷都被連根拔起了。
慕容烈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抖落了一身黃沙,大步往回走。
顏千夏抱起了小兔,也埋頭跟了上去。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個男人,總是以最討厭的手段來整她,可是每次危難的時候,又沒丟下過她。上一回在暮谷,她被堵在暗道裡,如果他真想她死,也可以不救她。這一回,沙塵暴也能過去,可他還是跑來了。
“你以為我是來救你?”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顏千夏沒來得及收住腳,整個人都撞了上去。她抬頭看向他,只見他臉色不善,呼吸急促,雙目血紅,又是一副想活扒了她的表情。
不是來救她,難道是怕風沙刮不死她,所以跑來壓死她?顏千夏的嘴角抽了抽,定定地看著他。
真的,慕容烈很憤怒,為了只兔子,她連裙子都給了別人,以前還有魏子,有寶珠……她總不遺餘力對別人付出她的好心,卻從不肯對他真心一點。
“謝謝你。”顏千夏拉起他的手掌,寫了三個字,然後低頭往營中走。
“顏千夏,你到底有沒有心?”慕容烈說完這句話,臉色更青了,用力扒開她,大步往前走去。
慕容烈很憤怒,他怒自己,一刮沙塵暴,他就往罪奴營裡跑。他怒自己,沒見著她,居然還追出了營地。他怒自己,這女人沒心沒肺,一個笑都不肯給他。
可他此時沒時間和顏千夏計較,吳軍大營裡亂七八糟的,士兵們正在重新支起帳篷,四處都是風捲來的沙塵。沙塵暴來襲,夏軍一定蠢蠢欲動,他必須立刻去布軍備戰。
軍營裡很快就響起了號角聲,慕容烈令將士們兵分兩路,即刻出擊。旌旗飄揚中,顏千夏看到慕容烈穿了襲銀亮的鎧甲,縱馬奔向營外。
夜色深了,此處聽不到沙場的撕殺聲,一彎月懸於空中,它不知人間疾苦,不知戰亂傷人。顏千夏用一隻破竹小籃給兔子做了窩,餵它吃了幾片菜葉。
慕容烈擅長排兵佈陣,他十仗九贏,一仗雖輸,也不會讓對方好過,是鐵打出來的元帥。顏千夏想,他這回也沒問題的吧?
咦,管他的……顏千夏揮揮手,趕開腦中的歪念頭,難不成還要對他動心?
他這一出擊,居然就是五天。
這五天裡顏千夏倒是過得快活,沒人再來找她麻煩,她給小兔治傷,和小綠一起洗衣裳。殊月又隨他出徵了,她現在咬得緊,對慕容烈寸步不離。姑娘們也不用服侍士兵,因為留在大營裡的人必須時間嚴陣以待,以防有人偷襲。
顏千夏每天和姑娘們吃一樣的飯菜,開始還跟著大家縫縫補補、洗洗衣裳。她縫的東西太難看,朱姐後來也不讓她碰了,掃院子也嫌她掃得不乾淨,繞到最後,顏千夏成了最閒的那個人,索性不去湊熱鬧,每日只待在自己的帳篷裡,偶爾給姑娘們開點治風寒的方子。又找軍營裡的大夫討來了銀針,嘗試給自己治好這啞巴的毛病。
鬼麵人技高一籌,顏千夏拿自己的啞巴沒辦法。
她把小灰兔放到地上,它的斷骨也接上了,勉強能走幾步。
“顏千夏。”唐致遠鑽進了帳篷裡,一臉愁容地盯著她。
顏千夏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他。慕容烈出征好幾天了,他居然還沒走。
“我問你,魏王到底關在何處?”他坐下來,一手用力拍打著額頭,本王二字也不說了,一個我字,足能看出他此時心情煩亂。
顏千夏瞟他一眼,用粗瓷碗兒倒了碗水給他。唐致遠推開水,又連連嘆氣,趁著慕容烈不在,他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就是沒能打探出魏王的下落,他早上收到密報,魏王的幾個王子已經覺察到魏王不在宮中,正蠢蠢欲動,準備逼宮。
“你去問殊月,問我沒用。”顏千夏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
“殊月忠心耿耿,怎麼會說?”唐致遠瞪她一眼,顏千夏擰了擰眉,這話是說她小人?
“你那日所說,可是真話?”唐致遠沉吟一下,又問,“鬼麵人是誰?長什麼樣子?”
顏千夏的腦中閃過鬼麵人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還有他修長的,如玉雕一樣的手指……她緊擰起了眉,那鬼麵人到底在她身上摸什麼?他不像對她有欲|望,反而是像在她身上做什麼檢查。
她身上有什麼秘密?難道她真和唐僧似的,肉給別人吃了,能長生不老?
“對了,那天……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