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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做的,放下別動啊。”
寇文輝笑嘻嘻的說道:“你家妹妹真是多才多藝,比我妹妹強多了,我那個妹妹,就知道從我手裡搶東西,好在年後又回了靈逸庵。”
一提到寇文輝的妹妹,蘇重秉不自覺的皺皺眉,寇三小姐是嫡出小姐,和寇文輝一母同胞,出生後小病纏身,找了大師算運勢,說她命裡帶衰,註定多災多病,也不是不能化解,只要十歲之前,找個庵堂靜養便可。
骨肉親情哪能那麼容易割捨,可寇家人信這個,當月便收拾包袱,送了小姐去了靈逸庵,雖說離的不遠,但最多也就是一年見上一面。
隨行的人浩浩蕩蕩十多人,就怕委屈了小姐,在庵堂後面找了一個安靜的院子,衣食供應全部缺,只是在庵門清淨地,不能穿太鮮豔的衣服,所以多年來,小姐的布料全是素雅寡淡的。
等到了年紀,還請了女先生來庵門授學,看起來和家裡別無二致,可到底沒在親生父母跟前,下人一味的順從,寇小姐性子十分跋扈。
過年回來一趟,寇家被攪弄的天翻地覆,可寇老爺寇夫人只覺對這個女兒有虧欠,便任由她胡鬧,寇文輝不堪其擾,大過年的常出來躲清靜,和同窗們訴苦水。
他一提這個妹妹,眾人便知道他又要長篇大論,忙岔開話題:“蓮蓉酥不錯,多謝重秉兄。”
寇文輝把那個磨人的妹妹拋之腦後,摟著食盒道:“你們別搶啊,是我從重秉那奪來的,重秉你那妹妹不錯,今年芳齡幾何?”
蘇重秉淡淡的說道:“你要再胡言亂語,我讓護院把你叉出去。”
寇文輝縮縮脖子,蘇重秉可是說到做到,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妙。
這些人前來是為著一件事,鄉試將至,蠢蠢欲動、等著鑽空子的人很多,試題被洩露,前些年也不是沒發生過,買賣答案之事屢見不鮮,只是大多就是騙銀子而已,等考完再尋人便尋不到了,就是誆騙賺銀子,沒人有真試題。
今年的主考官,是京城裡的翰林院馬學士,以鐵面無私著稱,各地的主考官有不成文的規定,便是主考官不能是本地人,這樣也是避免人情上的走動。
除了主考官,還有同考四人,提調一人,具體的運作這些學子不清楚。
秋闈在即,書院裡有些學問差、家世好的學子竊竊私語,說有人能搞到鄉試的題目,開始自然沒人相信。
可這幾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家裡背景也厚,京城有做大官的親戚,三分真的,傳來傳去就成了七八分,人都有從眾的心態,這樣一來,從他們拿預定考題的有三五個人。
這種事不能宣揚,做的小心謹慎,可沒有不透風的牆,寇文輝有次和同窗吃酒,對方喝醉後不小心說出來的。
考題洩露可是大事,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幾個人來找蘇重秉,不為別的,蘇家老爺是湖南的知府大人,是這地界兒最大的官,何去何從,還是聽聽蘇重秉的意思。
蘇重秉沉思了一會兒,看向元明清:“明清怎麼看?”
元明清穿了一身青色長衫,雖說裡面加了棉花,在冬日裡看起來依舊顯得清冷,他隨手拿起蘇重秉桌子上的花瓶,瓶裡是五彩水仙,他把花瓶背在身後,站在一個角落裡:“你們猜,這水仙有幾種顏色?”
眾人剛才只顧著聊天,誰去留意書桌上小小的花瓶?
元明清見眾人不解,又說道:“咱們就是做個遊戲,這樣,你們來猜,從身上拿一個物件出來,若猜不對便給我,猜對了,我贈你們一件。”
寇文輝首先不服:“明清你這樣就不對了,你這是穩掙不賠的買賣,我們這麼多人,能有一半猜對的便不錯了,不過反正就是玩玩,倒無所謂。”說完捧場的拽下自己的玉佩:“這個是我年前剛買的,水頭極好,若我猜錯了,這個便給你。”
大家都拿了東西出來,蘇重秉在書房掃了一眼,從書架上拿出一個霽紅釉筆洗:“我賭這個。”
每個人的東西都擺在桌上,小廝拿來紙條和筆,每個人背對著大家,寫下自己認為的數目,並注好名字,寫完後小廝收起來交給元明清。
元明清一一展開,攤在桌案上:“文輝寫的是七,你當這是你家的染缸嗎?想染幾個色便染幾個色。”眾人大笑,寇文輝尷尬的撓撓頭:“我剛又沒注意,寫多些興許蒙對。”
蘇重秉成竹在胸:“其他人便算了,我的一定正確,你難道忘了?這是擺在我桌案上的水仙,每日我抬頭看許多遍,別說是顏色,便是花蕊的個數,我都怕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