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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梳髮引發的爭端
食畢,湘玉拿出了孔明鎖,往蘇重秉懷裡一塞,發著含糊不清的音:“哥哥你解。”
孔明鎖是三個部件湊成,得拆解開來。湘玉在現代只玩過積木、撥浪鼓,沒玩過這麼高智商的玩具。
蘇重秉的頭髮中間分開,往上紮成了兩個結,低頭解孔明鎖,湘玉攀到了他的背上,他頭上的兩個小羊角直翹翹的挺著,湘玉起了玩心,小手握住了蘇重秉的小羊角,須臾頭髮散了開來。
馮氏見狀,喚了梳頭丫頭過來,蘇鴻良攔住笑說:“你別管,她既然弄散了她大哥的頭髮,讓她自己梳。”馮氏亦笑:“老爺你撒哪門子小孩子心性,玉姐長大後非得和她說不可,你兩歲時你爹讓你給你哥梳頭哩。”
談笑間,丫頭匆匆進來,嘴角還沾著糕屑,裙角斑斑點點的黑泥。
馮氏蹙眉:“進來前可曾淨手了?”丫頭說來得匆忙,沒用皂角,只用清水洗了手。
蘇府的主子們,都配有一個梳頭的丫頭或婆子,就算是最小的湘玉也有,也不麻煩,從外面找手巧的貧家女,簽了契,在府裡住的在後罩房留個鋪,家去的亥時過一半便可回去,早上過來給主子梳頭。姑娘少爺身邊是丫頭,太太姨娘身邊是婆子,若是手藝高妙,各府都搶著要。
這丫頭馮氏看著眼生,問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丫頭道:“奴婢叫紅霞,這個月剛進府,是韓媽媽招進來的。”
說罷馮氏讓她給蘇重秉梳梳頭,紅霞貓腰湊過去,開啟盒子,篦子上抹了一些桂花油,散開頭髮梳通順,又拿出梳子把頭髮從中間分開,另一半用木簪子固定,梳成小羊角,蘇重秉略歪歪頭喊疼。
蘇鴻良臉色不愉,指了指紅霞道:“退下去吧,去把工錢領了,明日不用來了。”紅霞漲紅臉,低頭退了出去。
待看向蘇重秉,梳了一半的羊角發有些鬆散,蘇鴻良喚湘玉的梳頭丫頭進來,梳好了發,蘇鴻良這才開口道:“太太管管身邊的人罷,手都伸到了秉哥這了,一個梳頭丫頭能有多大油水?竟還給哥兒配了這麼一個蠢笨東西。梳頭不淨手,若染了什麼病可如何是好?更離譜的,給哥兒梳頭還抹桂花油,那是婦人們用的物件!平日見你對玉姐兒秉哥兒上心,如今看也不過如此!”說罷帶著蘇重秉拂袖走了。
蘇鴻良的話句句誅心,馮氏的臉皮都要被剝下來了,她伏在床榻上哭訴:“我對孩子什麼心,老爺不知嗎?這樣傷人的話說下來,竟是一點情分都不顧。”
韓媽媽自知惹了大禍,縮在一旁不敢吱聲,湘玉被奶媽抱走,剛杵在屋裡的丫鬟們恨不得洗淨耳朵,當什麼都沒聽見,老爺當著下人的面斥責太太,太太若是遷怒她們可如何是好。
一直站在角落當背景板的趙媽媽這時開口道:“嘴都閉牢了,若是誰嘴快傳出去一句半句,太太可輕饒不了,都退下吧。”屋裡的人如釋重負,迅速散了去,此刻韓媽媽也顧不得和趙媽媽爭權了,怕太太怪罪也忙不迭的撤了,走的太急還打了個趔趄。
趙媽媽看在眼裡,直搖頭,有這樣的禍害在太太身邊,如何好得了?
見人都撤了,趙媽媽扶起了馮氏,馮氏攥著趙媽媽的墨綠色寬袖褙子,上面一縷縷的金絲都像要被摳下來了。
屋裡地龍燒的暖和,馮氏漲紅了臉,趙媽媽道:“太太,我好歹痴長你一些年紀,剛才這事兒,想和太太說道說道,奴婢粗鄙,若是有言語不對的,還望太太海涵。”趙媽媽說話輕聲慢語,吐字清晰,她在京城趙家後宅濡染多年,見識手腕不同尋常的嬤嬤,要麼趙老太太怎會遣她陪女兒出嫁?
馮氏並不蠢笨,只是家裡環境簡單,沒人教她執掌後宅的法子。馮氏老爹清正廉潔,連後院都乾乾淨淨,只有馮氏孃親一個女人,家裡和睦融洽,怎會是萬姨娘的對手?若不是佔著正室的名分,早被人吃掉骨頭渣子了。
京城的大戶人家,女兒金釵之年,便手把手開始教授如何管理田產鋪子,學著看賬本、打算盤,拿捏下人,料理錯綜複雜的一大家子的人際往來,這些都早早的掌起來了。
要麼為何家家都願意娶嫡親的女孩,寧願降低些要求,也不願和庶女結親?除了沒有一個親厚的外家,更主要的是注重女孩兒的教養,養在正房太太跟前,親媽手把手教著,涵養氣度怎是庶女能比的?
馮氏便是吃虧在這後宅的料理上,趙媽媽想著,馮氏是能聽進話去的,也不急在一時三刻,時間久了,她慢慢指點,馮氏雖做不到人情練達、精明機敏,總好過於現在這般。再說哪個人是十全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