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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只想跟你結婚。”
“……”她被迫仰起頭,看向他,眼眶發紅。
徐嘉衍重重捏住她的耳垂,“還要再說一遍?”
伴隨著海風,他的話音再次送進她的耳朵裡,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心臟。
“誰都不行,只想跟你。”
簡簡單單八個字。
抵過那些纏綿悱惻的山盟海誓,在歲月面前,這些終將變的不堪一擊。
徐嘉衍這個男人啊。
他從來不說情話,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人心馳神往,忍不住勾畫起未來。
蘇盞轉過頭,腦袋埋進膝蓋裡,聲音悶悶地:“結婚不行。”
徐嘉衍看了她一眼,轉過頭,神情淡漠,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海面上,“一直以來,我父親對我的嚴厲,總讓我覺得我來到這世上是多餘的,後來,你出現了,你不記得了?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依舊埋著腦袋。
“後來你走了,就連事情的真相我也是從別人的嘴裡得知的,知道的瞬間其實我是驚訝的,還有點欣喜,至少不是因為不愛了,不是你說的不愛。那段日子怨你,恨你,但又希望你能回來,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你又跟韓文文說,你其實沒以前那麼喜歡我了,我就想,沒關係,只要感覺還在,總能找回來的。”
“……”她仍未動。
他從未一次性說過這麼多話,聲音輕輕飄飄卻透著某種涼意,“剛剛你又說你要死了,問我怎麼辦,我要知道,我現在還會在這裡?換個問題,你希望我怎麼做?終生不娶?還是跟你一起去死?我能不能理解為這是你所謂的浪漫主義?”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嘲諷地笑:“你別把我想的太偉大了,我三十了,是個正常男人,有情、有欲,有想要得到的女人,會吃醋,也會嫉妒。還記不記得孫超,上次在北潯帶你見過的隊友,人已經結婚了,在你走後的第一年,請柬發到我手上的時候,是兩個名字。”
——徐嘉衍先生/蘇盞小姐。
那年,孫超在門口迎賓的時候,見他一個人來的,半開玩笑地說:“你媳婦兒呢?我可是喊了一幫老隊友都趕著來看你女朋友的!”
那時他說,“旅遊去了。”
——歸期不定。
“如今,孩子都兩歲了,我第一年去的時候,還不會說話,去年去的時候,已經會叫叔叔了,敞著手讓我抱,我除了抱過你哪還抱過小孩,差點把她摔了,小丫頭也沒哭,睜著眼睛就那麼好奇地看著你。我其實挺討厭小孩的,但看到孫超的女兒的時候,想著,能跟你生一個好像也不錯,最好是女兒,還要像你,這樣才疼的下去。”
“別說了,不可能會有的。”蘇盞埋著腦袋,胸腔起伏,發悶道。
自始至終,她都埋著腦袋,以一種拒絕的姿態在傾聽,她有她無法釋懷的東西。
雖然他們並肩坐著,可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片海,就像面前這片碧藍的海,一望無垠,探不到盡頭。
就像那天韓文文說的那樣,她回來的時候,幻想過許多可能,也許他已經結婚,已經有了愛人和孩子,也許還在單身,但有了不錯的發展物件,千萬種可能,可偏偏就是她最怕的那一種——他還在原地等她。
或許,一開始她還曾想過和好這件事。在雅江喊住他的時候,那時候心裡的決定還懸而未決,他那時頭也不回的離開,又讓她的心塵埃落定。
人就是這樣,當一件事不可能發生的時候,卻會拼命去想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可當這件事真真切切就這麼發生的時候,又退卻了,害怕了,伴隨著的許多問題就隨之產生了。
她放不下蘇菡。
也放不下他。
每天就在他跟蘇菡中自我折磨,每天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蘇菡。
徐嘉衍。
倆小人每天打的筋疲力盡,卻還分不出勝負。
這是一道要命的選擇題,她每天的精神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太陽穴總是一抽一抽疼,現在,連藥物都無法緩解。
她把這些說給徐嘉衍聽,聲音哽咽,幾度說不下去,用力嚥了咽嗓子才能把話說完全。
“你別等了。”
他靜默。
夜已經完全沉了,夜空彷彿一張漫天的星圖。
“嗯,你別哭了。”
他說完起身離開了,幾乎是頭也不回的,一如三年前。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