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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怎麼變,
除了頭髮短了,黑了,瘦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狀態回來了。
謝希終於鬆開手,接過她手邊的行李箱,激動地拉著她往外走,“走,先送你回家。”
蘇盞在北潯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很早之前買的,這幾年在外漂泊,也一直擱置著,謝希一邊走一邊碎碎叨叨地跟她說:“知道你要回來,前幾天,我就已經讓阿姨幫你打掃過了,你通知陸總沒?”
“還沒。”
謝希忙去掏手機,“那我先跟他打聲招呼,不然我怕他一激動給猝了。”
蘇盞攔住他,“先回家吧,等會我去找他。”
謝希一聽,得,讓她親自過去找得了。
氣氛恢復寧靜,迴歸故鄉的情緒終於在上車後幾秒,塵埃落定。
蘇盞平靜地望著窗外,謝希開著車,看她一眼,說:“是不是覺得北潯的天,越來越渾濁了。”
“嗯。”她淡淡地。
謝希嘆氣,“可不是,陸總前陣得了肺炎,老陸先生把他帶回老家遼養了,昨天才回來。”
“肺炎?”
謝希瞥她一眼,“差點兒掛了。”
蘇盞沉默。
謝希又說,意有所指地說:“陸總今年三十三了。”
“……”
人在感情這方面,總是被愛的那方掌握主動權。
“你走的這幾年,陸總談過兩個女朋友,都沒結果,老陸先生都急壞了,愣是拿他沒辦法,我覺得這次回來,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你跟他認識十年了吧?他什麼樣兒的人你還不清楚?雖然人是混了點,滿嘴跑火車,但是在對待你的事情上,他確實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公司裡哪個敢說句你的不是,他哪回不是護著你?”
此時的北潯已經進入夜幕。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汽車行駛匆匆掠過的風景都是繁盛的跡象,天邊的新月彷彿一葉彎彎的金色小舟,掛在浩瀚的星河裡。
陸燁明對她所做的一切,昭昭在目。
蘇盞說:“見過索馬利亞的點火節嗎?”
謝希被她沒頭沒尾的一句弄懵了,“篝火晚會?”
蘇盞微微搖了下頭,輕描淡寫地解釋:“不全是,但也差不多,索馬利亞的點火節就是我們這兒的新年,7月31號晚上,村民們會在村落的周圍,沿河兩岸處,堆起篝火。然後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村子裡的老人、小孩、女人、男人們會湧出來,來到河邊,圍繞著篝火跳舞,唱歌,烤羊排,跟內蒙古的篝火晚會差不多。”
“……”謝希已經完全聽不懂了。
蘇盞看著窗外自顧自說,“但也不一樣,他們把這當做除夕之夜,有個跳篝火的儀式跟我們這兒的賀歲一個意思,十五歲以下的小孩每年跳一次,漲一歲跳一次,十五歲以上的併為成年人,他們把這個儀式稱作達布什德卡;就是點火的意思。”
“……”
“那一晚,大家都穿著當地的服裝,人們圍著篝火慶祝,載歌載舞,歡呼尖叫。………”她頓了一下,彷彿陷入回憶中,雙眼都是迷茫:“深夜裡,空中忽然落下一枚炸彈,戰亂,民不聊生,就是一瞬間的時間,在維和部隊趕到之前,村子裡的男人奮力拖著女人老人和小孩躲藏,可到處都是硝煙和戰火,他們為了家庭犧牲,成了戰爭的殉葬品。然而,第二天活下來的人,望著滿地的橫屍遍野,失聲痛哭,哭的肝腸寸斷,愛情在那一刻都變得很渺茫。”
“索馬利亞本就是戰亂國家,他們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早就有自覺。”謝希說。
她不理他,繼續往下說,“去年,我在南蘇丹認識一個維和步兵,他是北潯人。”
蘇盞從新加坡離開的第二年就加入了紅十字國際組織做志願者,她一邊做戰地記者,一邊參與救治傷兵。
在緬甸的時候,認識了李正。
一黑黑瘦瘦的小夥,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十八歲入伍當兵,三級軍士長,笑起來眼睛總帶著一條縫,特別憨厚,他的□□特別準,入伍以來,每年都是“神炮手”。
他曾創下了連發記錄無人能敵。
一特有前途,對未來無限憧憬的男孩,在一次交火中,他右臂中彈,隊裡麻醉藥緊張,他一咬牙跟隊醫說:“就這麼取吧,給其他的兄弟留著。”
那一瞬間,所有人為之動容。
全手術過程,他閉著眼睛,咬牙愣是沒坑一聲,蘇盞站邊上看了他好久,李正反倒還寬慰從容地對她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