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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至少未落下風,晉卻突然起了內亂,以致於伐楚一敗塗地。先前我還真以為是鄭人之過,如今想來,既然你與鄭人那時便已締盟,你才是主使吧?”
庚敖一怔,面上笑容慢慢消失,瞥她一眼:“方才你聽到了什麼?”
“難怪當時你出現的如此及時,不早一刻,不晚一刻,恰就在周師被困,陷入絕境之時!”
阿玄盯著他,“你敢不承認?”
庚敖和她四目相對了片刻,見她面罩寒霜,慢慢地坐了起來,微微揚眉:“孤有何不敢承認?孤確實是料到應當會有此種事情發生,故提早有備而去,否則千里之外,孤如何領軍及時抵達大冥?只是公子產作亂之事,卻並非如你所想那般,是鄭受了孤的指使。你既問了,孤不妨和你說個清楚。當日之戰,倘若晉勝,勢力必入中原,此為鄭之不願,況且你那父王,亦掂不清分量,臘祭之時在天下諸侯面前羞辱鄭伯洩憤,鄭伯此人心胸狹隘,有意造亂,只是他亦清楚鄭不敵晉,恐事後遭晉之報復,故當時遣使面孤,闡明意圖,希冀與孤結盟。晉若亂,於我有百利而無一害,孤為何不應?”
他的語氣聽起來,滿不在乎。
他說的字字在理,阿玄知道。他既為國君,怨不得他如此行事。但是一想到當日,躍就是因為面前這人對鄭人說出的一句許可,導致戰事一敗塗地,令躍身陷重圍、險些喪命,她便覺胸腔處如有一大口氣被什麼堵住了,呼吸不暢,胸悶的幾乎就要嘔血了。
她慢慢點頭:“原來如此!你亦不願晉入中原,鄭人此舉正合你心意,是也不是?媯頤撤兵回晉自救,伐楚失利,躍正當危難之際,你又及時現身解難,令我周室亦欠下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是也不是?”
這一石二鳥,他用的也是順手。
庚敖仔細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怪我那時沒有阻止鄭人之舉?“
阿玄道:“怎敢?”
庚敖嘆了口氣:“我知你在氣我。”他放低了聲調,一改方才那種滿不在乎的口吻,用帶了討好的語氣道:“孤承認,當時出兵助周戰楚,確實有出於國利之考慮,但短時內出兵十萬南下,代價亦是不小,此為可戰可不戰之役。孤卻毅然決定出兵,究其原因,還是為了你之緣故。周王好大喜功,痴想借晉國之力以正王道,不自量力,便是再遭羞辱,亦是咎由自取,但孤卻知你和王子躍姐弟情深,孤實是不想你的阿弟夾在中間,有任何閃失,這才毅然決定出兵……”
他不說還好,越是如此辯白,阿玄反愈發惱怒,想起那夜泉邑城外,自己渾然被矇在鼓裡,追他到了宿營之地,對他何等的感激涕零,卻做夢也沒有想到,鄭人就是有了他的撐腰,這才肆無忌憚惹出了晉國的內亂。
晉亂否和她無干,但這卻直接導致了王師聯盟的破裂,令躍身陷絕境,險些喪命,縱然最後他及時前去馳援,但那種感覺,如鯁在胸,她實在沒法感激。
“你不必說了!”阿玄打斷了他的話。
庚敖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語氣居然帶了點委屈:“此事你真不能怪孤。媯頤當時若是信守盟約,孤難道還能出兵助楚不成?何況,亦非孤拿刀架著媯頤脖子逼他回兵。他當時絕非定要立刻歸晉的。公子產雖有鄭人相助得以歸都作亂,然晉之精兵大多握在媯頤手中,只要手握精兵,區區公子產有何可懼?至於公族大夫,大多更是見風使舵之輩。倘孤是媯頤,定先履諾,全力助周伐楚,事後再歸晉,那時不但可挾戰利之威,亦有天子為其正名,何愁不能復位?他卻定要背信棄義,匆忙離去先行自救,致使王子躍孤掌難鳴,陷入絕境,你不怪他,怎反倒怪起了孤?”
阿玄被他這一通似是而非的辯白給氣的不輕,想要反駁,偏又想不出能駁倒他的話,胸口愈發悶漲。
庚敖朝她伸出了雙手,將她抱住,低聲哄道:“勿氣了。說起來,你若早早就肯嫁孤,便也無後來之事了。即便有如此之事,鄭人來時,孤自然為你考慮……”
阿玄道:“多謝你了,我可不敢當。”
她從他臂彎裡掙脫出來,撩開被衾自顧躺了下去。
庚敖望了片刻她朝向自己的背影,忽然皺眉,屈指以指節敲了敲自己的頭,發出咚咚兩聲,隨即輕輕哎了一聲:“玄,孤好似有些頭疼。”
阿玄閉目,一動不動。片刻後,聽到身後“咕咚”一聲,彷彿有什麼栽到了地上,睜眼轉頭,見庚敖已摔下了床,倒在床前鋪設的那面地褥之上,雙手緊緊壓住太陽穴,面露痛楚之色。
他這頭疼之症,當初發作的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