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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桌影影綽綽似乎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襲古舊柔軟的青衫,戴著木質的面具,正在靜靜凝視著她。
“師父?!”她失聲驚呼,不知道是夢是醒。
然而,即便是夢境,她也不敢驚醒。她只能輕聲開口,彷彿生怕打破這幻覺:“師父,你……你去了哪兒?為什麼不帶我去?”
“你長大了,而我老了。”青衫客回答,嘆息,“我要去往回憶之地,而你,則應該去往明天——我們本來就應該在黃河之上各奔東西、永不相見的。”
“不!……帶我走吧,師父。”她喃喃,似是充滿了委屈,“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求求你……帶我走吧。”
然而,那個面具背後的眼神卻忽然冰冷,近乎無情。
“沒用的東西!如果想走,就自己走,何必要求人?”師父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血薇的主人,不能連離開都做不到——你要能決斷自己的人生!”
他的聲音肅殺,如同一把刀,毫不留情地斬落下來。
那一瞬,她忽然清醒了,失聲:“師父?!”
猛然抬起頭的瞬間,彷彿一陣風掠過,那個幻影忽然消失。
“師父!”她失聲站起,踉蹌地追逐著那陣風,語無倫次地喃喃,“師父,別走!”
她的驚呼驚醒了在櫃檯後瞌睡的店小二,揉著矇矓的睡眼抬起頭來,嘀咕:“怎麼了?剛才店裡一個人也沒進來過啊……姑娘是做夢了吧?”
她愣了一下,忽然間清醒了。
是的……那一定是幻覺。因為師父說過,他將再也不會見她,再也不會見這把血薇。
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並不是很明白師父的想法。這個總是戴著木質面具的人,陪伴她成長,給予她溫暖,卻從未讓她靠近和懂得過——在她十五歲那一年,在教完自己的所有武學,並留下這一對翡翠耳墜後,他就悄然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了。
她甚至連他的真容都不知道。
蘇微茫然地看著這天地,忽然間孤獨感又鋪天蓋地侵襲而來。是的,如師父所言,血薇的主人,應能決斷自己的人生。可是……她的人生是被姑姑安排的,是被這把劍所束縛的,又應該如何決斷?
店小二看著醉倒的客人,不由得搖著頭嘆了口氣。
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喝成這樣,家裡人怎麼也不管一管呢?
到了第七日上,終於有人來找她了——
光天化日之下,老掌櫃卻沒有看到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只是一個抬眼,便看到桌子邊多了一個白衣人影,就這樣靜靜地在午後的斜陽裡,低首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女客,眼神複雜。
那是個俊秀高逸的男子,雙眸如沉潭之星,卻滿面風塵僕僕之色,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日夜兼程趕來的。他坐在那裡,看了她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許久才輕輕嘆了口氣。
她醉得人事不知,居然連近在咫尺多了一個人都毫無反應。
“阿微。”他低喚,伸手去撫摸她一頭烏黑的秀髮。
然而手尚未觸碰到,爛醉的人忽然間手腕翻起,錚然一聲響,一道緋光飛掠而出,若不是對方收手得快,手指便要被生生斬下來!那個貴公子的反應也是一流,手腕一轉,便並指夾住了那把鋒利的劍,如生根一般,再進一寸也難。
“滾。”蘇微只低聲說了一個字,看都不看他。
“別這樣,”蕭停雲面色不變,只是嘆息,“我聽宋川回來說,你一個人在這裡喝醉了酒,還不肯回去休息。我心裡著急,和南方武盟的會面還沒結束就連夜趕了回來,已經兩天三夜不曾休息。”
她哼了一聲,還是不看他,然而眼神卻已經軟了下去。
“回樓裡去吧,”他伸手去扶她,“大家都在擔心你。”
“不,我……我不回去。”她卻執拗地推開了他的手,搖著頭,吐著酒氣,“回了樓裡,你、你又要讓我去殺人……我也不要看到趙總管,我不喜歡她。”
他微微愣了一下。阿微果然是喝醉了,否則,冷靜內斂如她,又怎麼會這樣直接地袒露出對冰潔的敵意和不滿?
“好吧,那你想去哪裡?”他輕聲嘆息,“我送你去。”
她趴在桌子上,喃喃:“我……我要回去找姑姑。”
“你的姑姑已經死了。”他冷然道,一句話戳破了她醉意矇矓的囈語。
她顫了一下,道:“那……那我去找師父!”
蕭停雲嘆了口氣:“你都不知道你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