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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處碎裂的地方,都有著暗青色的印記。
當肌膚髮生可怖的變化之後,有青色的妖異的火從他的身體裡透出,吞噬著他!她驚呼著,試圖撲滅那火,然而卻毫無用處。那種從身體裡透出的火是冰冷的,無形無質,完全無法觸控到!她竭力撲打,然而卻彷彿只是用劍徒勞地划著水面,完全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他苦笑著,搖了搖手,制止了她。
“這是青妖之樹的反噬……誰、誰都擋不了。”火焰裡的人沒有掙扎,虛弱地開口,看著瘋狂般的她,“我……我強行使用禁忌之術來複仇……也早、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很慶幸……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我所有要做的,都已經做完。”
她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全身冰冷。
從一開始?他……早就知道有這一刻?那麼,從脅迫她來這裡之時,他早就已經算計好了這最後的結果?
他沒有算計別的,只是要她陪他這最後的一天一夜!
“重樓……重樓!”那一刻,她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淚如雨下。
“噓,迦陵頻伽……”她聽到他在耳邊低聲說著,語聲虛幻如夢,“不要哭……結束了。一切噩夢都結束了。噓……別哭……別哭。”
他抬起手,指了指夜空:“你……聽到忘川的聲音了嗎?”
她震驚莫名,卻什麼也沒聽到。風吹過樹林,木葉紛飛,雨在頭頂落下,無聲無息——四周有閃電驚雷,這個水映寺卻寂靜無聲,彷彿一座巨大的墳墓,只有兩盞燈掛在那裡,幽幽暗碧,明滅不定。
“重樓?”她低下頭看著他,輕聲地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迦陵頻伽……我愛你。”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拉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微弱地喃喃,“這一場相遇……就算什麼都是假的……但這裡、這裡,卻是真的。”
她感覺到他的心跳微弱而緩慢,細如一線,忽然斷絕。
那一刻,那種詭異的火焰轟然大盛,吞沒了他!冰冷的火焰簇擁著正在死去的人。他的瞳孔開始擴散,然而眼裡卻還含著那種複雜莫測的笑意,一直凝視著她,似乎想就這樣一直一直地看著她,直到生命的終點。
那個短短的剎那,似乎漫長得如同永劫。
她屏住了呼吸,不敢吐出那一聲哽在喉嚨裡的呼喊,也不敢透出一絲氣息,似乎以為這樣時間就能夠停止——可不等她腔子裡的那口氣息吐出,那雙不瞑目的眸子,卻已經消失於青色的火焰中。
“重樓!”那一刻,她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
無數的閃電匯集在水映寺的四個方位,映照得天空隱約透明。召喚來天地之力的拜月教主和孤光祭司並肩站在高處,手指間積蓄著力量,準備突破眼前不可見的屏障——然而,就在月亮升起、他們準備聯手出擊的瞬間,那一重籠罩在寺廟上空的無形結界,卻在瞬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彷彿雲霧忽然散去,眼前出現了寺廟的山門入口,而頭頂的雨也停止了,陰雲散開,露出了一條淡淡的銀河。有滿月無聲地從雲間浮現,升在林梢。
這一刻的靜謐和安寧,令前來的所有人反而都止步。
“怎麼回事?”明河教主低聲,修長的手指從孔雀金的長袍裡伸出,指尖凝結著淡紫色的光——盤踞在這寺廟之中的那股力量原本那麼強大而邪惡,怎麼忽然間就消失了?難道是……
那一刻,有奇特的風從水映寺裡吹來,四散而出。
明河教主在一瞬間微微變了臉色,失聲低呼:“是他?!”
清朗的滇南朗月之下,一個白袍人從寺廟裡無聲無息地走出,如同御風而行,一直朝著他們走過來——在所有人幾乎都要出手攻擊的瞬間,那個人站住了身,似乎不能再走近一步,忽然彎下腰,對著孤光祭司深深一禮。
“靈均!”那一刻,祭司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的,那是靈均!是那個悖天逆神的弟子!
他緩步而出,恭謙地對著師父行禮,然後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抓住師父的衣襟,說一句什麼話——然而,彷彿是被那一聲呼喚的氣息吹散,那個人影瞬間消失了,如同稀薄的霧氣,消散在了月下。
“天啊……”明河教主的十指從虛空裡閃電般地收攏,手心裡頓時出現了幾團淡淡的白色光華,只看得一眼,便低呼,“這是魂魄!他……他已經死了!”
“什麼?”孤光祭司失聲道,“靈均已經死了?!”
當所有人搶身進入水映寺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