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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耳朵尖叫道:“都給本公主閉嘴!”
“整日瘋鬧,成何體統!”疾斥聲中,巫後分開眾人,緩緩步上石階,喝道:“跪下。”
巫茵茵縮了縮肩膀,嚇得跪到了九辰後面。
巫後鳳目泛紅,花容更是沉澱著許多焦慮與疲色:“立刻回昭陽宮,將《女史列傳》抄寫十遍!跪著抄,抄不完,不許起來!”
巫茵茵急的淚水直打轉,悄悄扯了扯九辰袍角,軟聲哀求:“母后,兒臣的腿還沒好,您繞過兒臣吧!”
“身為王女,連基本的禮儀規矩都守不住,日後,如何能成為巫國表儀?!”
說到此處,巫後似是氣急了,吩咐女官:“去取宮規來,今日,本宮要教公主學規矩。”
巫茵茵驚恐的睜大眼睛,臉色白得如紙一般,立刻緊緊抓住九辰手臂,哭道:“王兄救我!”
九辰轉眸,見她如此情狀,恐怕是真得嚇住了,垂目片刻,只能緩緩道:“是兒臣讓茵茵過來的。”
巫後冷冰冰的盯著地上的少年:“既然世子也不懂規矩,本宮便一起教!”
隱梅匆匆趕過來,在半道攔下那名捧著板子的女官,疾步行到巫後跟前,低聲道:“王后,他來了。”
巫後翹起嘴角,冷笑:“他總是會撿時候。”
隱梅看她心思轉向了此處,忙趁機勸道:“殿下和公主還小,難免任性,王后別再動氣傷身了。”
巫後不語,保持著冷笑,眼角更似溢位點點嫌惡神色。
淮王在國書當中,含蓄委婉的表達出其質子祜已滿冠齡,依淮國禮,須歸國行冠禮,併入軍中歷練兩載,特請求巫王念其年邁、準其質子歸國。
言畢,淮王又在書尾追加了一句:“若盟約不可廢,吾願不能達,願吾兄乞憐,收稚子入威虎軍中,善加錘鍊,以保弟顏面不失。若成,淮國願以北關五城為獻。”
九州之內,對威虎軍的評價,向來只有六字:鐵血、好戰、嗜殺。自混戰時期倖存下來的老兵們,將其描述為“蒼鷹與野狼的結合”。
因而,左相南央與右相桓衝看到前半處,俱是暗罵淮王痴人說夢,待看到後半處,神色卻漸漸凝重起來。
淮國北關阮陵、籍陵、茂陵、江陵及昌陵五城,北接漢水,西鄰蠻楚,可橫截江流制四方,乃兵家必爭之地。若歸巫國,無異於自開門戶、引劍自殺。
南央抬眼,掃了幾眼靜靜立在殿中的東方祜。他實在想不明白,這麼一個瘦瘦弱弱的青衣公子,合該吟詩作畫,拜個當世鴻儒修習文學。此等羸弱身軀,若入了威虎軍那等弱肉強食的虎狼之地,只怕會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能有什麼作為。
他更不明白,狡猾如淮王,為何願以五城為代價,換此子入威虎軍?
右相桓衝在一旁悄悄問:“此事,左相怎麼看?”
南央毫不客氣道:“其心可誅。”
桓衝笑道:“此言不虛。不過,王上似乎另有打算。”
此刻,巫王正拿手指輕輕敲著桌案,任由兩位肱骨重臣在下面交頭接耳。
而當事人東方祜,看起來更是淡然衝靜得如入化外之境,彷彿這等大事與他毫無干係。
桓衝忽然道了聲:“可惜。”
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調,殿裡面的人都能恰巧聽到。
巫王果然開口問:“道濡有何見解?”
桓衝不緊不慢道:“臣是替淮王可惜。”
巫王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九州之內,若論兵家重地,除卻巫山和劍北,便數得上淮國這五城了。可惜,淮國空佔五城,非但沒能借漢水之利拓寬疆土,反而因漢水之惡喪失了許多土地。”
此言,亦合了南央心中的另一層顧慮。桓衝說完,他便補了句:“夭黛之禍,實久矣。昔日,四國合滅雲國,誰能料到,雲滅後,竟無人能侵佔其半分故土。那裡本是山明水秀之地,孕出俊傑無數,而今,卻滿目荒蕪、寸草不生,如同燒乾的骨頭般,實在令人痛心。”
桓衝忍不住低聲提醒:“左相說遠了。”
南央無奈嘆息,閉了嘴。
巫王聽罷,卻是輕鬆笑道:“兩位愛卿所顧慮之事,無非是夭黛之禍讓五城變作了雞肋之城。可在孤眼中,世上從無怨靈鬼神,有的,是人的野心與信念。總有一日,孤會親手斬掉那些夭黛,還漢水清明長流。到時,巫國國界將南越漢水,孤何樂而不為?”
淮質子祜入威虎軍之事,便在君王毫不避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