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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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王找去的時候已是入夜時分,那位商賈人家出身的許姑娘正打算睡了,只著了一身大紅色褻衣坐在鏡前,卸環去釵。如瀑長髮流瀉一背,更襯得頸間肌膚如雪。
只一眼便能看出,這也是位從小被家裡嬌養著的姑娘。
聞得安陽王進屋聲響,許姑娘回過頭去看他,眼波瀲灩,眉梢含情。軟媚媚一聲“夫君”,聽得人骨軟筋麻。
安陽王上前去摟住許姑娘,恩恩愛愛說了幾句話,劍眉微皺,眼底帶愁,果然引得許姑娘開口問他。他此方“不得不”把事情給許姑娘說了個明白。
許姑娘聽完,當即笑了:“這有何難?夫君莫愁,我明日便去信家父。”
安陽王這便鬆了口氣。
心底壓著的事一去,就覺手下觸感真是軟膩嫩滑,心神一蕩,把許姑娘打橫一抱,正要做點什麼。外間有人來傳:“王妃忽感頭疼,令人來請王爺。”這“王妃”,便是安陽王明媒正娶的那位郡主了。
安陽王就是一頓。想去吧,臂膀中柔若無骨倚著他的女子抬起頭,水靈靈的眼睛鹿兒般看著他:“夫君……”便猶豫了。
外間又說:“王妃著實難受得厲害,求王爺去看一眼罷!只看一眼便回也好。”
安陽王猶豫一瞬,放下許姑娘,安撫一句:“我去去便回。”再沒回來。
許姑娘氣得砸了一地瓷器漆器青銅器。
女侍勸她:“小姐消消氣。郡主叫他去,便是不想您受他噁心,您若氣到哪兒,豈不是白費郡主一番苦心?”說的“郡主”,便是那位安陽王明媒正娶的正經王妃。
許姑娘扯下床上大紅帷幔,纖手幾下將其窩成一團,用力砸在地上,猶不解恨,光腳上前狠踩了幾腳,轉身窩上床,滾了幾滾,用被子將自己裹成個球兒,方恨恨道:“她淨會自作主張!”
得了許姑娘家裡的支撐,安陽王這邊鬆了口氣。好不容易又把錢糧湊齊,還沒送出去,災區傳來訊息:謝家救災了!
先前一番造勢,這下全為謝家做了嫁衣,剛弄來的一堆糧食物品也無用處,眼看就要積在手裡生灰,安陽王急得牙齦冒血,天天抱著菊花茶降火。
很快菊花茶也壓不住安陽王的火了——邊境十萬火急信報,異族入侵。
好機會。安陽王隔天就在朝會上自告奮勇。
謝家得到訊息的時間比朝廷還要早些。謝景行聲音低沉:“伯父,此事我謝家絕不可袖手!”讓安陽王去抗擊異族?嫌敗的不夠快?
謝雲崖笑了:“兄長想怎麼管?”
謝清沒打斷,預設了謝雲涯同謝景行說話。謝雲崖斂袖倒上一杯茶,端起來小心遞給謝清,待謝清接了茶,她才去看謝景行,“給錢?給糧?給人?”
也沒指望謝景行回話,她自問自答:“錢糧安陽王那邊正巧有,我們這邊先預備著也可,可其實用處不大。給人……軍中族親,能說得上話的也就那麼幾位,皆佔著重要位置,挪開一個都是莫大損失。”她偏頭,“還是說兄長你想把我們本家部曲送去?”最後一句話調侃意味頗濃。
謝景行:“……”
謝景行當然不可能把謝家部曲送去,這種作死的事兒,傻白甜都幹不出來。
謝清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看謝雲崖:“想去便去吧,莫再作弄你哥哥。 ”
謝景行:“……???”
發生了什麼?其實也沒發生什麼。謝雲崖想參軍而已。
剛明白謝雲崖這個想法的時候,謝景行萬分震驚,下意識便出言反駁:“怎可!”
謝雲崖面上笑意微微收斂,道:“有何不可?”
謝景行下意識道:“你一個姑娘家……”
話沒說完,便被謝清打斷:“景行。”他屈手叩了叩桌面,有力分明的骨節敲在桌上,簡簡單單一個動作,也變得美不勝收。
“有甚不可?”謝清的語調很是平淡,“才思能力,雲崖何處不妥?”
“十四孃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謝景行一下子卡了殼,“可……”
“那便可了。”謝清瞥他一眼,“那些男男女女的笑話,以後少拿出來說。”
謝雲崖本因謝景行那一句“姑娘家”萬分不快,心底還隱隱有些委屈。此時聽謝清這樣兩句話,心中不愉情緒盡皆散去:“伯父……”想說些什麼,卻又覺說什麼都是多餘。最後只抿唇,微微地笑了。她小聲說,“謝謝您。”
既然謝清拿定了主意,那謝景行再說什麼也都是白搭,這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