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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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手段太過稚嫩。若要柳似上位,在她成長起來之前,謝清少不得要自己挽起袖子上去幹幾年。
想想自己書房放著的那幾排尚未看完的道經,再想想前好幾年就選好的方便出家的無人山頭,向來從容淡定、天塌地陷尚面不改色的男子終於深深地攏起眉心,良久,悵然一嘆。
——他什麼時候才能出家?
惆悵歸惆悵,到底手上的事情不能丟開。即便拋開出家一事不論,造反之事也也不適宜再拖。謝清加快了手上事情的進度,又過幾月,眼看諸事準備就緒,便將事情與謝景行略提了一提。
謝景行當時的反應是這樣的。
“啊,造反?行啊。”點點頭,萬分自然地繼續剛才的話題,“叔父用些什麼飯食?廚下那邊新來了鹿肉,炙一些如何?”
謝清也不覺意外地沒有繼續說,順著謝景行的話回答了他剛才的問題:“燉些粥品罷。”
朝代更迭是常事,現今的諸大世家,又有哪個沒經歷過幾個朝代。或者說,每次的朝代更迭,本就和諸世家的推波助瀾分不開關係。
謝清近些年動作不小,謝景行早知他要做什麼,只是謝清沒說,他也就老實地沒問。現在謝清說了,也並不很讓他意外——不就是想造反?叔父你開心就好!
對於謝家造反一事,諸世家所持態度和謝景行如出一轍:就是想造反?早說啊!還以為你們要幹啥呢。這些年搞這麼多事,嚇死人了好嗎!
——在沒經歷過原主那輩子世家一夜傾頹的事件之前,世家對皇家的態度,的的確確,就是如此不屑。諸世家絕不會想到,若非謝清,他們此時早已被那個被他們當做笑話看的“安陽王”的謀劃下分崩離析,僥倖未亡的,也不過苟延殘喘。
且不說謝家在謝清歸來後早有蓋過王家成為諸世家之首的勢頭,先時衡陽書院的第一批學子也已到了掌事的年紀。能被各家送去衡陽書院的,即使不是宗子,至少也是家族看重的人物,此時院長要辦事,他們安能坐視?
夜裡宵禁之後,謝家部曲這邊出門,那邊宮中禁衛已經無聲無息撤了出來。部曲一路行去,路上的京中守衛彷彿都是眼瞎。到了宮門底下,宮門無聲開啟,抬眼一看自家安排的人已經和一堆禁軍笑眯眯打成一片……
要讓謝家跟來的謝十二小郎說吧,這不像造反,這像是郊遊踏青。
直到站在皇帝寢宮前,看皇帝赤條條白花花分外辣眼地被手下人壓出來,謝十二小郎還有些恍恍惚惚如在夢中:“這就……成了?”
旁邊跟著一起的王百川嫡親弟弟王六郎點點頭:“完了。”
謝十二小郎不大敢信:“就這麼簡單……?”
王六郎耐著性子看他:“造個反而已,你還想多麻煩?”
“那不是……書上的造反,都是轟轟烈烈血流成河……”
還沒說完,王六郎終於捏捏鼻子走人,懶得理他了。
皇宮被攻破的時候,身為謝家現任族長的謝景行在哪兒呢?他在安陽王府。
安陽王那邊固然重要,但是卻也不至於就要勞駕謝景行,只是……
謝家部曲將安陽王府團團圍一個水洩不通,謝景行坐馬上冷笑:“讓他滾出來吧。”要不是怕雲崖傷心,直接把沈庭戳個死透才是!
府中安陽王抱著謝雲崖,淚眼朦朧:“雲崖,我對不住你……”
一身素白衣裙的謝雲崖笑得溫柔:“王爺放心,我在,謝家不會將你如何。”
安陽王抽噎一下,忽而悲痛不能自已:“雲崖,跟了我,是我苦了你!”
“王爺何必妄自菲薄。”謝雲崖笑得愈發溫柔,“雲崖跟著王爺,”她安撫般抬起手,落上安陽王后背,“不苦。”
春寒料峭,初春的夜還是有些寒意。謝景行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被夜風吹得有些發冷。正琢磨著要不要上牛車裡待會兒,忽見眼前一直關得死緊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硃紅色的大門後,只站了衣衫單薄的謝雲崖一人,手中提著個人,綁的嚴實。
她到了謝景行面前,將手中提著的人往謝景行腳下一扔,從容拱手,對謝景行施下一個男子間常用的禮,依稀舊日風流:“謝家主。”
謝景行鼻頭一酸。他看一眼腳下的人,是……蔣溫。
謝雲崖笑道:“此子與沈庭勾結,心懷不軌。”
謝景行暫時沒空關心自己這個便宜堂弟是怎麼跑這兒來的。他握了握衣袖下的手,壓著怒火問:“沈庭那小子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