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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江寒閉嘴不言。
綺瀾塵眼簾微跳。
安遠明也變了臉色。
朱韶道:“我雖從未見過魔尊,但也聽聞魔尊是劍閣鑄劍大師,與昔年築閣閣主為忘年交。是他折的‘東流水’,也是他碎的‘醉光陰’,想要修復用之重新佈局——於他而言,怕不是什麼難事吧。”
朱韶說的話聲音不大,卻惹得眾人心驚膽寒。
魔尊溫晦。
即使已經過去了五十年,再提到這個名字,昔年面對過他的人還是覺得脊骨發寒。
其中一人道:“妖主年輕,不曾見過當年大戰,自是不知道當年劍主將魔尊打入煉獄窟的艱難,煉獄窟這地方,有入無出,所以今日之事,絕不會是他!”
朱韶笑了笑,他也不反駁,只是問:“那就是說,諸位寧可相信雲水宮叛變,也不願相信魔尊可能已離煉獄窟,整飭魔道重來了?”
眾人啞口。
雲水宮主接道:“要說是魔道也不無可能——這麼多年來,司幽府何曾離開過煉獄窟,枯葉宮又何曾與司幽府如此關係密切過。只有魔尊復出命令之下,才會使這一東一西兩方勢力甘心合作。”
有人仍在強辯:“可、可這也不能證明——”
他們看向了一劍江寒,眼中全是最後的期待:“在場中人,除了秦劍主,便是一劍江寒與溫晦關係最深,他有發言權,不如問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劍江寒,一劍江寒卻看著四方池。
他對安遠明道:“醉光陰開始開花了,雲松還能撐多久?”
安遠明救徒心切,哪裡還管得了什麼溫晦流光,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流雲之內:“以雲松的修為,大約還能再撐三刻。”
一劍江寒問:“流雲所置換的地點,清河盡頭,具體是哪裡,趕過去要多久?”
雲水宮主苦笑:“就算再快,也需得有三刻吧。那地方複雜難尋,藏在深處,旁人難以誤入,所以才選了那地方。更何況,如果真是魔道手筆,那處定有人把手,就算趕去,三刻也入不了內。”
一劍江寒說:“也總要有人去試一試,劍未落,誰知結果?”
他對安遠明道:“我去清河盡頭救人,你替秦湛穩住雲水宮。”
安遠明立刻道:“好,若是能救下我徒,我欠你一命!”
一劍江寒當然不需要安遠明的命,他與安遠明交代完畢,即刻化作一道劍芒飛出。這是崑崙御劍術,雖快,卻極其消耗真氣,且不能持續太久,所以哪怕是在崑崙派最鼎盛時期,也少見崑崙弟子使用。
如今時間緊迫,一劍江寒也顧不得到了那兒是不是還有對手在等著,只能先盡力去趕。
他越快一分,秦湛能夠迴旋的餘地也就更多一分。
闕如言見一劍江寒離開,立刻對雲水宮宮主道:“趕緊讓眾弟子退去清河鎮外,可以的話,連同清河鎮的弟子走得越遠越好。我會讓藥閣弟子隨行,以防萬一!”
雲水宮宮主也知道現在事情有些麻煩了,即刻同意了闕如言做法。
朱韶這時才道:“沒用,我已經讓明珠去探了。”
雲水宮主看向朱韶。
朱韶道:“如果是魔尊佈局,怎麼可能會留退路。明珠直至此刻未回,只能說明一件事,雲水宮外已被魔道封鎖,清河鎮或許能逃,在場的諸位宗門大能或許可逃,那些年輕的弟子們、衝不破魔道封鎖的低階修者。”朱韶笑了笑,“逃不了的。”
“兩命換一宮。”綺瀾塵低低道。
朱韶贊同了綺瀾塵的看法,他對雲松和越鳴硯都沒什麼太大的感情,甚至他帶來的妖族們,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刻,也皆能化成妖身逃出,所以朱韶反而成了在場所有人中最鎮靜的一個。
他說:“這是魔尊復出,出給我們的第一道題。”
流雲不解,雲水宮無恙,死越鳴硯和雲松罷了。
流雲解,以雲松和越鳴硯目前的修為,自然可以隨他們的師父一併逃出,但云水宮內大量觀戰的弟子,能力不足的弟子,以至於清河鎮的居民,都要死了。
一劍江寒大約是最快明白的,所以他奔去清河盡頭,想要解這兩難之局,但誰也不知道等在清河盡頭的人會是誰,而一劍江寒又到底是否趕得及。
賭嗎?
誰敢賭呢?
秦湛突然出現在四方池前,也令觀戰的弟子們悚然一驚。眾人初見秦湛,她已手握燕白劍柄,狀似要拔劍,卻在燕白出鞘三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