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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說:“道子選擇來此,怕是天柱的傳言不虛,此處是距天梯最近的地方,也是最方便拿我去做養料的地方吧。”
“若是遠了,我掙扎、也拼出了一個掙脫的結局,天上城放過閬風的決定可就太過得不償失了……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一擊必勝。”她微微頷首,“是這個意思嗎?”
道子尚未回答,燕白先驚了。
他說:“什麼,要拿秦湛祭天梯?這怎麼行,誰說的,我不同意!”
他說完才想起道子沒有回答,他又驚又急,連著對道子道:“你、你可千萬別聽鳳鳴亂出主意呀!”
鳳鳴聽到這裡,冷冷插了一句:“亂出主意?你是要尊上被困死在這裡嗎?”
“重玄,你來此世數十年,連護住尊上這件事都未做好,有什麼顏面來指責我?”
鳳舞阻攔了鳳鳴,她看向燕白,對燕白道:“重玄,閬風一戰你後期也見到了,我與鳳鳴什麼也沒說過。”
燕白啞然,他重新看向道子,卻問不出話。
他想問,卻生怕問出一句:“對,我要拿秦湛的命來換我的命。”
燕白難過極了,他低下頭,心裡想著怎麼就會這樣了呢?天上城主是個在乎城民遠過自己的人,小越是個在乎秦湛遠過自己的人。在秦湛和大多數人的眼裡,越鳴硯與道子幾乎可以算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在燕白和鳳舞的眼裡,他們卻沒什麼不同。
他們倆都是將自己看的很輕的人。
燕白在天上城不知陪伴道子幾許,從被他鍛出,陪他在洪荒混沌中遵循天道斬諸惡,直至諸惡蕩清,命軌生天上城,孕出道子的同族,與他一併再創三千界。
在燕白的記憶裡,道子少有片刻安穩。唯有一次,在三千界結成而天上城疫病未發之前,道子在屋中瞧見院裡夜樹盛放,瞧了幾乎有三刻方才重新回神處理諸事,這三刻,大概就是燕白記憶裡唯一的全然屬於道子的時光。
道子的上萬年,前一半為天道整肅宙宇而活,後一半為天上城而活。細數下來,也只有作為越鳴硯的這二十五年,是全然憑藉自己的心性而活著。
燕白是道子鍛出的劍,他們之間天生便有剪不斷的聯絡。越鳴硯會上閬風,多少是因為燕白在閬風。而在閬風的燕白,坐在閬風祖師的雕像上,往下看了那麼一眼,自然也見到了這次上山待選的弟子中有他等了多年的人。
燕白比誰都隨他更久,也自然能一眼瞧出他不完整,不僅僅是沒找回奠基在此世的部分。他好像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所以本來不喜歡秦湛收徒的燕白方才忽然間改了態度,他那時是秦湛的劍,多少也能影響些秦湛的主意。秦湛果然注意到了“越鳴硯”,像燕白期待的那樣,收他為徒。
道子失憶,徹底將自己當作了“越鳴硯”,若是鳳鳴鳳舞大概會覺得心驚頭痛,燕白卻只會覺得興高采烈。
他等了許久等不到人,卻等來了秦湛。正如同他曾說過的那樣,哪怕只有六十年,他也喜歡做秦湛的劍。
出於這一點,燕白並不想“越鳴硯”恢復。所以一方面他出於愧疚總是勸秦湛對“越鳴硯”更好些,另一方面,他即使知道如何才能幫助越鳴硯治好眼睛,也閉口不提。
燕白想得太簡單了。道子做道子其實並不開心,那為什麼不能一直做越鳴硯去。天上城只剩他沒治好了,他也沒有必須要回天上城的理由。
這裡是他創造的世界,他留在這裡,這裡有秦湛,難道不比天上城要好上千萬倍嗎?
他想得簡單,所以沒想過對於不記得的“越鳴硯”而言,自然是這裡好過天上千萬倍,但對於道子而言——
對於他而言——
道子沒有回答秦湛也沒有回答燕白,對於天柱一事,他既沒有說有,也沒有說不是。
他沒什麼起伏地對秦湛說:“崑崙雪寒,你自己多注意。”
秦湛見道子沒有任何別的吩咐,禁不住眉梢輕挑,可道子的確說完了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秦湛見狀,問了一句:“不怕我跑嗎?”
道子答:“你自可以走,但閬風走不了,縱使你能一夜間移走閬風,還有祁連、蓮華、雲水宮。”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竟然極其細微的微微動了一瞬。
“更何況,秦劍主一諾千金,從不毀約。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秦湛:“……”
秦湛聽到“約定”這個詞便會直覺不好,她這一生,的確重諾,但也並非每個諾言都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