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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遠不如攻蓮華寺,他棄蓮華寺選祁連山,一定有更深的理由。
祁連劍派和枯葉宮從沒有什麼立場以外的冤仇,安遠明思來想去,也只能得出“為試探秦湛是否中咒”這樣的結論。
雲水宮內,他替秦湛主事,把秦湛的近況瞞的滴水不漏,不論誰來看,都是“劍主靜修以戰魔尊”。
知非否刺探不出真假,乾脆便從他身上開刀,他既然能替秦湛主事,多少都會知曉些內幕。
只是雲水宮內有秦湛,知非否不敢貿然行動,雲水宮外倒是沒有,可安遠明若是待死了雲水宮不離,知非否也只能陪他陷阱這不知真假的僵局裡去。知非否洞悉人心,知道安遠明是個惜命之人,這世上能牽動他心緒,讓他能在這樣的關頭,棄雲水宮往危險之處的存在實在少得很。
好在雖然少,但總歸有。
雲松是一個,祁連山就是另一個。
安遠明心裡清楚,可聽劍訊息還是忍不住焦灼,他強制面上瞧不出半分不妥,阻了那人道:“劍主閉關緊要,這樣不知真假的事,還是容我先回去看看。”
有門派道:“司幽府君在雲水宮外虎視眈眈,為一個不知真假的訊息,這時候回去,是否不太合適?”
另有人便道:“不管真假,既然牽扯到了祁連劍派,安道長要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眾人議論,安遠明卻管不了太多。
直到一劍江寒忽然說了句:“雲水宮有秦湛,真有大事,你們讓朱韶去找秦湛便是了。我陪安遠明回去看看。”
朱韶聞言微微挑眉,他看向一劍江寒,一劍江寒目光微閃的看向了他。
朱韶笑道:“也可,現在守著四門的本就是我玉凰山的戰士,安道長與一劍前輩離個一時兩刻,問題不大。”
又有旁人覺得不妥。
朱韶便笑著說:“這位道長如此擔憂雲水宮的安危,不若便隨雁摩一併去守門吧,親自把守,道長也能放心。”
那人即刻說不出了。
安遠明心急如焚,他強自鎮定著做了安排,和朱韶交接了一些事宜,便再顧不得其他,將雲松暫交給闕如言便匆匆回往祁連山!
祁連山曾被看做人間仙境,其中山澗清澈,籠雲霧繚繞,碧水青山湛空如璽,是崑崙落寞後的第一仙山。安遠明幼時問道登山,自山腳覆著青苔的石階往上,一步一臺,眼裡映著的是來往攜劍的快哉修士,看見的是廣闊的山雲與老掌門已花白了的鬍子。
那年的老掌門伸出手,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又小又弱,躺在掌門的手心裡,卻安安全全地,他甚至忍不住動了一下,老掌門也不介意,反倒呵呵笑。
他說:“日後便叫遠明吧,行致遠,心自明。”
安遠明跟著老掌門唸了一遍:“行致遠,心自明。”
老掌門在他的手心上放下了一塊玉,他說:“去吧,去和你的師兄弟們玩耍,拿著這塊玉,你就是我祁連山的弟子啦。”
時光如同這天上的流雲一般,來的快,去的更快。
安遠明一路狂奔,鼻尖嗅到的是依然屍腐的氣息,眼睛裡見到的,卻是泛紅的山澗溪流。
知非否真的有一隻死人大軍。
他修習枯木逢春術,這五十年的法術精進之下,使他不不僅僅只是能用這法術操控起替身,還能操控起死人。操控起如此多的死人,這人活著時的力量自然發揮不出多少——但駭在這些東西會越來越多。
每死一個,都會變成他的新幫手,蟻多了,自然也能食象。
知非否不知身在何處操控這場局,安遠明掠過山崖低頭一看,見到的便是混雜了數派服制死者在攀山。因祁連山奇絕,加上山間陣法繁多,這些死人大軍倒是一時也上不去。他們雖上不去,下面卻已是一片狼藉,山下最早一批守崖的弟子已瞧不見,零星能見到一兩柄還在動的劍,卻難以見到人。
安遠明見到這情況,便立刻明白了為何沒有祁連劍派的弟子能出去求援。
太難了。
知非否封死了所有的路,只為誘他入。就算是他,能進,卻也未必能全然而出。
更可況暗處還有個知非否,他既然打定了注意不讓人出,祁連山如今也就被圍成了一個鐵桶。
一劍江寒隨他同來,他自然也察覺到了祁連山的狀況,他一言不發,隨著安遠明共登祁連最高峰一探情況!
那裡有尚存著的弟子以命相守,祁連山的亙古銅鐘來回響動,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