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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鎮著的、溫晦藏著的又是什麼。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燕白慌極了,他甚至伸出手去拖拽越鳴硯,卻直接從越鳴硯的胳膊上穿過——
他絕望地大喊道:“小越,你不能去那裡,你不能去——”
“越鳴硯!”
北境風急,落雪紛紛不止。
屋外風雪哭嚎,就算是在北境雪谷裡,也能算得上是極為少見的糟糕天氣。在這樣的風雪下,連本就活在雪裡的那些寒樹都要被徹底淹沒了去,屋外不要說是活物,甚至連抹白色以外的東西都看不見。
朔夜爵披了件厚重的衣裳,從案前取了剛換了炭的手爐,卻正似要出門。似乎是被門外溢進的涼氣給嗆著了,他咳嗽了兩聲,方才抬起眼往屋外看去。
那裡什麼也瞧不見,只能看見一片白色。
朔夜爵凝視了那片白片刻,慢慢的斂下了眉目。他臉上的神色幾乎要比屋外的雪還要白,可神情卻是寧靜的。靜得好似這風雪不在,靜得好似他並非要去闖這風雪。
案前的紅泥爐還在燃著,上面擱著剩著的半壺酒。紅泥爐旁,金碟之上,原本總是會擱著一兩顆救命的藥等某人自取。而這一次,朔夜爵卻將藥自己吃了,喝盡了剩下的半壺酒,翻手將金碟反扣在桌上。
爐火滅了。
他出了門。
第68章 無間09
十二金殿前風消雨冷。
不過須臾片刻,早已不見先前春秋盛然之景。金階之上,是步步寒霜,直凍人心腸,金階之下,是雷鳴化海,銷骨噬血!
女閻羅手中的梨花白槍早已被寒霜覆蓋,而綺瀾塵握著的桃枝卻也同樣好不去哪裡。
她略低頭看了一眼,桃枝上開出的第一朵花已然敗頹,褐色的尖端更是枯敗了一節。她握著桃枝的指尖在不住的稀稀落落地往下滴著血,那點血沁在她腳上覆滿的白雪中,正似雪裡開不敗的紅梅。
漪寄奴同樣好不去哪裡,她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都是肉眼可見的青紫凍斑,嚴重的處的面板更是早已寒氣入體失了知覺。她的指尖上佈滿了除也除不乾淨的薄霜,整個手掌青紫相交,不僅絲毫不見先前纖弱瑩瑩之色,更是透著沉沉死氣,駭人可怖!
可原該尤為注重外貌的女閻羅卻只是掃了一眼自己糟糕的狀態,便再無反應。不僅對此毫無反應,她甚至仍用這那雙已瀕臨崩潰的雙手穩穩地握著自己的梨花槍,槍尖對準著綺瀾塵,語氣輕媚溫柔:“桃源四景,我不過堪堪領教過其三。”
“還有夏景吧,冬已至,酷夏何在?”
“早就聽聞夏景暴烈,堪比梨花槍尖。綺姑娘好不容易才來奴這金殿一次,可莫要小氣攥著夏景色不肯放呀?”
花語在一旁看著,自然知道這兩人本就在伯仲之間,如今已都是強弩之末。若是繼續拼下去,只會是兩敗俱傷之局,她忍不住出聲喚了一聲——“綺、綺師伯!”
綺瀾塵握著的桃枝頓了一瞬。
花語見狀連聲道:“綺師伯,你答應過劍主會等她回來的!原本我們要做的也只是絆住女閻羅,如今就算不管她,她也妨礙不了劍主了!魔尊對她下令,命她必須死守,可能是不必攻破的!您可千萬不要中了她的計策,白白被她拖累去!”
漪寄奴聽見這話,眼裡泛起冷意。她低低笑了兩聲,道:“哎呀,桃源裡的姑娘就是金貴,才不過滴了兩滴血,就有的是人心疼。不像奴賤命一條,死也了無甚所謂。”
“可這又如何呢?”她美目冷凝,含笑道:“這是奴的十二金殿,打不打不是桃源說了算,而是奴說了算!”
綺瀾塵聞言微微抬眸,她見到了漪寄奴那雙泛著春波媚意的秋眸,也見到了那雙眼眸深底處沉寂已久、壓得人僅僅不過看一眼便感覺要喘不過氣的寒冷冰川。
漪寄奴的故事綺瀾塵是知道的。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年與那王子結成道侶的女修,是出自桃源的女修。漪寄奴是如何心性狠辣之人,她殺了負心薄倖的未婚夫,當然也不會放過與王子結成道侶的那位女修。女修的頭顱被漪寄奴一槍送進了桃源,引得桃源大怒,曾追殺了她約有二十多年——直到後來桃源換了塢主,又覺得此事畢竟也算不得光彩,方才漸漸放下了對她的追殺,由得她躲於魔域一角偷安,最終成為威名赫赫的女閻羅。
綺瀾塵在幼年時,閒來翻看桃源某位先輩編纂的四境女兒志,其中便有一冊專寫了漪寄奴。在那位桃源弟子的口中,漪寄奴毒辣有之、狠絕有之、惡不可恕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