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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鳴硯:“……不哭閻王?”
宋濂抿住了嘴,沒有說話,秦湛做了解釋。
秦湛說:“魔道有兩宮,西境司幽,東境枯葉。當年大戰,這兩宮是魔道的主力,不哭閻王就是東境枯葉宮的主人。枯木逢春是他最有名的術法,即是將自己附身在木偶上行動,藏起本體,藉此來保證爭鬥中的安全。”
秦湛說了話,和越鳴硯解釋。
而後她看向眾人,尤為看向衍閣,她說:“叫你們上劍閣的,不是宗主,是魔道枯葉宮。屍血鳥應該也是他帶進來的,檢查檢查這位蒼山弟子的居所,應該能找到證據。”
衍閣弟子面面相覷,有人低低道:“來通知我們的師兄的確面生的很……”
宋濂即刻傳令主峰的正法閣弟子前去搜查,不多久,主峰的弟子傳來了話,司馬漣的屋裡有殘留的屍血鳥痕跡——屍血鳥是從這裡出的!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很明朗了。
魔道枯葉宮的不哭閻王聽到了秦湛要開賞劍會的訊息,便想乘此機會來攪一場渾水。他做了人偶,將自己附身於人偶身上與蒼山的司馬漣替換,混入閬風,而後驅使屍血鳥殺了緲音林和宴天澤。緲音林與宴天澤當然敵不過他。他命屍血鳥先操縱宴天澤去選劍樓內做出今日慘狀,接著又讓屍血鳥操控緲音林在今日挑釁秦湛,為保萬全更是叫上了衍閣弟子。
待今日事發,無論眾人是因“緲音林”的話而覺著秦湛做了這事,還是後發現了屍血鳥又覺得玉凰山做了這事——他都算成功。
若是越鳴硯沒有發覺不對,將他炸了出來,怕是秦湛、正道與玉凰山,三者難以避免交惡的後果。
三者交惡,自然是魔道最得利!
眾人只覺一身冷汗,又聽秦湛輕笑:“不過選劍樓鎖著,誰知道是不哭閻王開啟的還是我幫他開的,畢竟魔道也可能與我沆瀣一氣吧?”
魔道恨不得秦湛去死,更巴不得正道不容秦湛。眾人聽見秦湛這麼問,皆以為這事是真的惹毛她了,只恨不能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停了。
宋濂聞言眼皮一跳,他連道:“這天下任何人都可能與魔道有私,唯你不可能。枯葉宮尊從魔尊,恨不得殺你千百遍,怎麼會與你共同去害宴師侄。”
“說來都是我鬆懈,竟讓魔道藉著蒼山混了進來。”
蒼山弟子惶惶,秦湛不過看了一眼,那些弟子便怕得跪下。秦湛覺得無趣,問眾人:“今日事,可算已有結果?”
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衍閣。事情鬧到這一步,連不哭閻王都牽扯了進來,衍閣弟子也知道沒法鬧了。
可他們還是覺得不甘。
宴天澤是衍閣閣主,眾目睽睽下死在了秦湛的劍樓裡,竟就是這樣簡單收場了嗎?
魔道插手,可魔道為什麼要來攪這麼一場局?又為什麼要用如此殘忍的屍血鳥?
說到底,不都是因為秦湛嗎?
同時閬風弟子,只因她是秦湛,衍閣就要被如此羞辱嗎?
秦湛垂下眼,已不想再問。
宋濂命弟子送客下山,這些弟子先是經歷了一次秦湛拔劍又經歷了兩次一劍江寒拔劍,早就從最初的震驚到了麻木,忍著內傷一個個迫不及待就走,生怕再遇見什麼事。
宋濂又與安遠明商量了兩句,便去替宴天澤收斂屍身。衍閣弟子實在有忍不住的,哭出了聲。然而就是這樣的哭聲,似乎也要隱忍著,是不正確的。
鬧劇終於散了。
安遠明也帶著雲松先離開。雲松顯然還想說什麼,但他最終只是像秦湛行了一禮,而後走了。
秦湛見他,說了句:“你拿的劍名流月,是我劍閣閣主所鑄。光籠劍身似月流漿,是一把至誠之劍。”
雲松聽了停下了腳步。
他正對著秦湛,十分恭敬又正式地行了一禮,鞠躬幾乎與地面平行。
雲松道:“晚輩謝劍主教誨。”
秦湛心想,她這不算是什麼教誨,只是告訴了他名字而已。
人散了,宋濂那口氣也終於可以鬆了。他原本想說很多,最後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道:“秦師侄也累了,今日事……唉。我會重新整飭門內。”
秦湛想到了明珠的事,覺得閬風內部是該好好整頓了,便也順勢點了頭。
宋濂見狀,噎了一瞬,又見到一旁的一劍江寒。
一劍江寒在宋濂開口前便道:“我來找秦湛,找完便走。”
宋濂剩下的那些話自然也無法說。他向對方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