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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
眼前映出一張慘白的俊顏,風神俊逸,周身帶著風塵僕僕的氣息,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
是阮雲樓!
低頭,血染了錦色軟袍。那柄玄鐵劍直直的插在他的後背心。
風雲輕小臉一瞬間慘白如紙,比劍插在她的身上還不能接受,張了半天嘴,一個字也沒吐出來,只是看著那柄劍。
大腦的一切思路都沒了。有的只是這柄劍刺入的正是心臟的位置。而這個人正是雲哥哥!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你來幹什麼?”男子手握著玄鐵劍,面色妖魅陰沉的看著阮雲樓緊抱著風雲輕,在他後背玄鐵劍沒入了大半劍柄,正中心臟的位置。
“義父,我……不准你殺……她……”阮雲樓緊緊的抱著風雲輕,一開口,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鳳目溫柔的看著風雲輕,見他完好無損的在自己的懷裡,才鬆了一口氣,回頭看著魔尊,眸光透出一抹堅毅。
鮮紅的血瞬間的染紅了風雲輕如水的白衣,像綻開一朵朵嬌豔的西潘蓮。
風雲輕大腦依然空白的看著那柄劍。
“擋我者死!你該知道的。”魔尊陰冷的看著阮雲樓,目光狠厲的看向她懷裡的風雲輕:“果然同你娘長的一摸一樣,這一張臉狐媚迷惑世人,水性楊花,都該死!”
“義父,恩怨……不責後輩……如今將近二十年了……她不是她娘……你就放過她吧……”阮雲樓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隨著他一字一字吐出,嘴角的鮮血流的更多了。
“鳳心妍,別說是二十年,就是一百年,生生世世,我是不會放過她的。”魔尊森寒的看著風雲輕的臉,一雙眸子泛著陰狠的光,像幽冥之火,幾乎將他整個人都點燃。
那樣的眼神,冰冷而入骨。恨不得將風雲輕碎屍萬段。
“義父,看在孩兒……孩兒願意替她死……只求你放過她……”阮雲樓強自的支撐著身子,緊緊的抱著風雲輕的手都顫抖著。
“天下人都死了,也代替不了她!你不是愛她麼?我就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殺了她!”魔尊死死的看著風雲輕,猛的抽出玄鐵劍,再次的向著風雲輕刺來。
“不要……”
阮雲樓噴出一口鮮血,全部的染溼了風雲輕的衣襟,驚呼一聲,聲音淒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抱著風雲輕的身子滾了出去。
緊隨著凌厲的劍鋒呼嘯而至。魔尊面色更為淒厲陰狠,片刻的停頓也不留。
阮雲樓死死的用自己的身子將風雲輕護住,背後血流如注。
風雲輕再次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是阮雲樓背後插著那把劍和一大片一大片鮮紅的血。她忽然驚醒,淒厲出聲。
“不要……”
猛的伸手去推開阮雲樓的身子,奈何阮雲樓抱的死死的,她根本就推不動,只能瞳仁放大的再看著那柄劍向著阮雲樓擋在她面前的身子刺來。
咫尺之距,風雲輕似乎又聽到了“叱”的一聲劍刺破身體的響聲。
這一刻萬籟俱寂,風雲輕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千萬條鞭子拿出來鞭笞。直至鮮血淋漓的停止了跳動。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閃過,叮的一聲清響,一枚白玉簪子打在了玄鐵劍上,玄鐵劍猛的停頓了一瞬,一道白影飄身而落,快若閃電的抱開了風雲輕和阮雲樓抱在一起的身子。
一連氣行雲流水的動作只在轉眼之間。
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怔怔的看著他。
月牙白色的錦緞長袍,俊逸修長挺拔如松竹的身軀。眉目如畫,丹唇如朱。淡淡的海棠花香和藥香交織在一起,彌散在正寢殿。驅散了對面森寒冷厲之氣。
這等如詩似畫的容顏,這等清淡如雲的風姿,天下除卻藍笑傾還有何人?
須臾,風雲輕慘白如紙的小臉猛的布上了驚喜,看著藍笑傾的臉,眼淚洶湧而出,聲音哽咽:“藍笑傾……”
月牙白色的錦緞長袍劃出優美的弧度,一退數丈,輕輕的將風雲輕和阮雲樓放下。藍笑傾目光溫柔的看著風雲輕,鳳目閃過一絲焦灼著的心疼:“塵兒,是我。”
“藍笑傾,你混蛋……你怎麼才回來……”風雲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伸手照著藍笑傾的肩膀就打了一拳,淚滾如珠:“我以為你真的死了……你再不回來……我也死了……”
藍笑傾不躲不閃,實實的讓風雲輕打了一下,只是那人兒如今連半絲的力氣也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跟普通人的一圈沒有什麼區別。